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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蜀道难,草庙遇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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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蜀道难,草庙遇鬼

刀锋镇到蜀山,可以说相隔几千里,横跨了大唐版图的整个南北。

阿三一口气赶了一个多月的路,终于到了古城成都。当他风尘仆仆地来到成都城内时,当场就被震撼的合不拢嘴,他就好像一个土包子进了城一样,一个人愣在原地,眼睛瞪得滚圆,不住的东张西望。要知道阿三怎么说也是在洛阳城混过几年的,什么繁华没见过,但是成都不一样,洛阳所拥有的那些繁花似锦,人山人海成都一应俱全。不止如此,这琼楼玉宇之间,还夹杂了许多少数民族的风格,街道上各种卖货郎所出售的物品,真的是琳琅满目,闻所未闻。

阿三本来被这些新奇景色所迷惑,甚至都忘记了去蜀山的事情,不过一摸兜,不禁一阵苦涩。他身上盘缠本就不多,来到成都的这一路,除去买马花费了一大笔钱之外,吃的喝的几乎都是非常廉价的干粮。阿三一向节俭惯了,这一个多月以来,他没有住过一次客栈,全部都是露宿荒野,今日进了成都城,才算是本次旅途之中的第一次修整。

阿三微微定了定神,不让心神被这些虚幻的世界所诱惑,开始盘算起接下来的计划。

“从成都离开,经过蜀南竹海,再行进百余里便可抵达蜀山剑派,但是在此期间,再也没有平坦的大路了,剩下的全部都是崎岖蜿蜒的山路,骑马显然不行了。”

阿三打定主意,找地方卖掉了马匹,用得来的钱购买了大量的干粮和水,然后背上重重的行囊,头也不回的徒步踏上蜀山之路。

..........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中唐著名诗人李白曾在诗中感叹过蜀道的险峻和艰难。作为早唐时期的阿三,自然不知道这首诗,但是他却是亲身经历了这一切。山路蜿蜒九曲十八弯,这对于阿三来说都是小意思,但是陡峭的山崖,却是给阿三造成了不小的阻碍。阿三只在天煞盟学过武功,而天煞盟的武功都是以力量和爆发力为侧重点进行修炼的,轻功方面很差,阿三在天煞盟三年,只是学过一些最基本的轻功身法,用来爬山还是太勉强了,这也让阿三甚为憧憬蜀山剑派的那门绝技——御剑诀!想想能够踏在飞剑之上,遨游于九天之上的快意,阿三不禁更加坚定了信念,并加快了脚步。

给阿三赶路造成巨大影响的不光是路不好走,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天气。自从阿三进入成都以来,他就没见过天气放晴过,每时每刻都是那般的阴郁,动不动就会下起雨来。此时正是雨季,在蜀南竹海中,时而小雨滴沥,时而大雨倾盆,简直让阿三郁闷至极。

阿三这样断断续续地行进了三天,终于走到了蜀南竹海的边缘,估计再有半天的时间,就可以走出竹海,到时离蜀山剑派也就不远了。

此刻已是傍晚,但是由于阴天,天色已经大黑,甚至又下起了毛毛细雨来。

“估计马上又要有一场大雨降临了,我得赶快找个地方避雨才行!”阿三自言自语道。

又走了小半个时辰,当阿三爬到一座山的半山腰时,突然眼前一亮,不禁大喜。因为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破旧的土地庙。阿三这一路,倒是遇到过几次土地庙,在里面避雨不会被淋的浑身湿透,比在芭蕉树下避雨要舒适多了,于是他三步两步就走到了庙门之外。

可是当阿三走进草庙一看,不禁皱起了眉头。这种庙阿三在途中还是住过几个的,虽然大多都很破旧,不过却也算完整,甚至靠近山村的土地庙还时常有香火供奉。可是这座草庙可当真是破的无法无天了,除了四面墙还在以外,房顶都漏了大部分,估计只有东西南北四个角还有些瓦砾覆盖,草庙的门早已腐烂不见了,阿三站在门外就能看见庙里的地面上长满了杂草,里面的土地神像甚至只剩下半边身子。

阿三无奈,只能进去躲雨,毕竟屋子再破也总比在外面被暴雨淋透要好啊!

可是当他一进庙里,顿时一怔,在东西两个墙角处分别蜷坐着两个老人,由于庙内很昏暗,他也只能大概的分辨出坐在东墙角的是一个老妇人,西墙角那坐着的是一个老头儿。

萍水相逢,点头之交。阿三虽然没有什么闯荡江湖的经验,但毕竟在街头混过几年,也大概明白这个道理,于是他只是很礼貌的对那两人微微点头,然后找了个靠近门边的墙角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天色更加的阴沉,时而有闪电划过,雨水也比刚才更加密集起来。

阿三本来是靠在墙边小憩的,但是心情烦躁,怎么也不能入睡,好奇心作祟,他索性睁开了眼睛,向那两个路人打量而去。首先他借着闪电的光芒,看向了东墙角,这一看才发现东墙角那里蜷坐的不只是一个老妇人,妇人的怀里还抱着一个襁褓。这个老妇人看起来蓬头垢面,身上一身紫红色的粗布麻衣显得肮脏无比,她脸上和手上的皱纹似是刀切过得一样,深深地陷在皮肤里,看起来苍老无比,那双浑浊的眼睛,却是很慈祥地看着襁褓里的孩子,身体也很有律动地慢慢晃动着哄着孩子入睡,但这种本该温馨的画面,在这破旧的草庙之中却是显得诡异悚然。

阿三看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冷颤,于是赶忙转头去看向西墙角。

西墙角那个靠坐的老头也很怪异,只见他身着一件黑色斗篷,兜帽将大部分面容都遮盖住了,只能隐约看见他两鬓胡须皆白,看起来年纪不小了,老头此刻微微磕着头,看起来是打起了瞌睡。

观察了一会儿,阿三便不再理会,索性在行囊之中翻出个大饼开始咬了起来。

...........

“槐花开,槐树笑,槐树底下埋宝宝。女娃儿哭,女娃儿跳,女娃儿长得好俊俏。林中跑来三只狼,叼起女娃儿往家跑。烧开水,下佐料,烹的女娃儿哇哇叫!三口两口下了肚,剩下的脆骨嘴里嚼,可怜那美妇全村找,只留个老婆子风中摇啊,风中摇!....”

突然蜷坐在东墙角的老妇人低声唱起了一段诡异的童谣。

阿三闻声,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瞬间一股寒意由心而生。要知道在这种风雨之夜,在这破庙之中,一个苍老的妇人突然唱出这么一段血腥惊悚的歌谣,任阿三艺高人胆大,也是惊得他冷汗直流。

不过与此同时,阿三也发现这段童谣里面的内容,似乎是个很悲伤的故事,于是他好奇心大起,正要开口询问,却不想旁边的老头突然沉声问道:“小伙子你老看那个墙角干什么?老头子我看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啊?”

“什么?”阿三一惊,冷汗再次浸满全身,随即用颤抖的声音解释道:“前辈,那个墙角不是明明坐着一个老妇人吗?还在哄着孩子睡觉!?”

“老妇人?”老头露出一丝诧异的语气,随即懒散道:“小伙子,你休要诓骗老夫,老夫是眼拙但不是眼瞎,那里明明只有一堆杂草,哪里有什么老妇人?你莫不是见了鬼了?”

“这......”阿三努力地揉了揉眼睛,可是无论如何,那个老妇人都真切的坐在那里,保持着刚才的动作,温柔地哄着孩子。

“前辈刚才没听到一段童谣吗?”阿三不甘心,再次问道。

“小伙子,这荒郊野地的,的确容易撞邪,老夫以为,你可能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劝你还是赶紧下山,从哪里来回哪去吧!”说完这些,老头子便不再理会阿三,自顾自的打盹去了。

阿三见状,也是一阵忐忑,还想问些什么,却突然被一声苍老的声音打断了。

“小伙子啊!你在那里自言自语的说些什么?别吵到我的孩子了!”

阿三闻声又是一惊,因为这个声音来自东墙角。

阿三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转过头去,很紧张的向老妇人看去,那个老妇人还是保持着那种律动,慢慢晃动着身子哄着孩子,看都没看阿三一眼。

“前辈,你是人是鬼?”阿三此刻再也不能淡定了,于是很不礼貌地问了一句。

“你能看得见我,那我当然是人,只不过你老是自言自语的,怕是心智出了问题不成?”老妇人淡淡说道。

阿三听老妇人这么一说,紧张地情绪稍稍缓解了一些,一脸歉意地说道:“刚才恕罪,是晚辈无礼了,只是刚才坐在那边的老前辈戏耍晚辈,说您这里没人,所以.....等...等一下!”阿三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又是一白,颤抖着声音问道:“您刚才说,我是在自言自语?可刚才我明明是在和您对面的老前辈聊天啊?”

“你小子真会说笑!老妪是第一个进入此庙的,除了你,哪还有人进来过,你说的那里根本没人!”老妇人轻笑答道。

“嘶”阿三倒吸一口冷气,但是随即一股怒火油然而生。

“这两个老人要么都是人,要么都是鬼,但不论是什么,都是在戏耍于我!当真可恶!”阿三心里想着,索性直接靠在了墙上,翻翻白眼,不再理会他们。

老妇人见阿三那里没了声音,不禁微微抬头,用浑浊的眼神扫了一眼,突然开口道:“刚才我见你对那童谣颇感兴趣,你想不想听听这段童谣背后的故事?”

老妇人问完此话,却没等阿三回答,便自顾自地讲了起来:“从前,在一个普通的小村子里,有一个长相极美的女子。她家境贫寒,在她十四岁的时候就被村里的土财主强抢了去,做了人家的小妾。由于她出身不好,又是被强抢去的,在全家都不遭待见,每日都会受到正房的恶语相加。一年以后,她生下了一个女婴,一个本就经常受欺负的小妾却生下了一个女婴,而不是男丁,于是正房便从原本的恶语相加慢慢变成了拳脚相向。直到有一天财主醉酒回家,不知道在外面受了什么气,回来就是对她一阵毒打,最终美妇被财主打的晕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美妇被身上的伤势疼醒,当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站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女儿不见了。她心急如焚,便慌乱地四处寻找,但是事与愿违,她找遍了全村也没有找到。又过了三个月,美妇变得神志不清,疯疯癫癫,财主便将她赶出了家门。无奈,祸不单行,她刚刚被赶出家门,却又被一伙恶乞丐盯上了,不一会儿便被掳了去。原来这三个乞丐见她疯疯癫癫,又面容极美,便动了邪念,于是将她带到一个破庙之中将其凌辱、轮奸。”

“完事之后,其中带头的乞丐得意的跟其余那两个乞丐说,前几个月在村南大财主家的后门槐树下捡到一个女娃娃,那个女娃娃被半埋在槐树底下,奄奄一息。当时他饥饿异常,便抱起女婴,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将女婴烹煮后吃了。他怂恿其他的两个乞丐如法炮制,将美妇也吃了。但是出乎他们意料的,美妇突然尖叫一声,向着这个带头的乞丐扑来,连抓带咬,不一会儿,竟咬断了乞丐的脖子,当时场面太过血腥,吓得其他两个乞丐四散而逃。”

“原来刚才带头恶乞丐提到的女婴便是美妇的女儿。美妇恨极,将乞丐咬死之后还不罢休,找来了一口破缸,然后生火,将乞丐烹煮着吃了。”说到这里,老妇人竟不自知地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然后很淡然地继续说道:“从那以后美妇便心魔缠身,后来在机缘巧合之下,她被一位高人收留,并传她了一身武功。可高人不知她心魔已成,武功练到巅峰的时候便走火入魔了。终于有一天,美妇离开了高人,悄无声息地寻到了财主家,于是她将财主一家上上下下杀个精光,并且将其剁成了碎肉,烹煮后慢慢食之。”

说到这里,老妇人那判若筛糠般的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似乎全身的力气都被释放了出来,精神也萎靡了不少。

不过她休息片刻,仍旧直了直腰,强挺着身体继续说道:“自从美妇吃光了财主那一家人之后,她就成了真正的魔头。她发现,吃人不光能够让她得到快感,同时也能让她本就绝美的容颜,更加倾国倾城,尤其是吃下——女婴!”老妇人说到“女婴”二字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语气,似乎光说出这两个字,都能让她感觉兴奋一样。

“于是美妇为了保持她那绝美的容颜,她每一个月都要掳走一个未足月的女婴,然后烹煮食之。”说到这里,老妇人露出一抹狰狞地微笑看向阿三,并用极其阴森地语气问道:“年轻人!你觉得这个美妇,是好人还是坏人呀?”

阿三闻言,陷入了沉默。话说到这,就算再傻的人也能听的出来,老妇人口中的主人公,其实就是她自己。但此刻阿三的沉默既是因为被她残忍的杀戮所震惊,同时也被她的凄惨经历所惋惜。

正在阿三不知道怎么回答老妇人的问话之时,坐在西墙角的老头子却是动了一下,并很突兀的插话道:“年轻人,你怎么还在冲着那里看来看去的?是不是出现了幻觉?老夫可告诉你啊,切不要被恶鬼所诱惑,她们若是向你提出问题,切不可回答,趁着她还没有缠上你,赶紧下山去吧!”

阿三听完老头子的话,并没有起身离开,也没有回答刚才老妇人的问话,他现在已经习惯了这两个老人的诡异表现,也比刚才镇定了许多,因为他发现,不论这两个老人是人是鬼,似乎都没有害他的心,而且这个老头子,还一直劝他离开此地,可见没有恶意。

不过听人劝吃饱饭!不论他们有没有恶意,离开此地都是最安全的做法,外面的雨下的虽然很大,但总比和两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同处一室要好的多呀!阿三想到这里,便打算起身离开。可正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传出一声怒喝:“鬼婴婆婆,还不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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