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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回归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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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回归现实

那是一道黑色的温婉身影,朦胧而神秘。

冯毅难以看清她的面容,但能敏锐地感知到她似乎正朝着自己浅笑,这让他的内心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舒缓之感。

“这里究竟是何处?”

冯毅急切地抛出了此刻他最为关切的问题。

然而,回应他的唯有一片沉寂,冯毅决定再靠近些尝试。

两人之间的距离原本不过二十丈,随着他不断地趋近,那女子的面容逐渐清晰,冯毅不禁为之一惊。

“真好看!”

那是一位相貌极为清秀的女子,看上去约莫二十七八岁,身着一袭黑色的劲装,乌黑的长发高高盘起置于脑后,散发出一种成熟而迷人的韵味。

冯毅见到她的第一眼,脑海中瞬间浮现的便是“好高挑”这一念头。

“请问您是?您可知此处是何地?”冯毅再次带着试探的口吻问道。

然而,黑衣女子始终沉默不语,仿若完全没有听到冯毅的话语。

冯毅不禁心生疑惑,他分明能够感觉到黑衣女子确实在注视着自己,因为随着他的移动,对方的目光始终紧紧相随,并且始终保持着微笑。

冯毅多次询问皆无回应后,决定直接走到她的跟前再次询问。

当冯毅与她的距离缩短至不足两丈时,黑衣女子突然起身,这一举动惊得冯毅瞬间止住了脚步,不敢再贸然靠近。

冯毅保持着这个距离,围绕着她缓缓转动打量,而女子的目光也始终追随着冯毅的身影转动,脸上的微笑未曾有片刻消逝。

冯毅见她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而且从她身上丝毫感受不到危险的气息,于是大着胆子径直走到了女子的面前。

走近后,冯毅才惊觉,黑衣女子竟比自己还要高出些许。

虽说冯毅一直认为自己的身高不算矮小,处于中等水平。

可他此前从未遇见过比自己更高的异性,即便是他所见过最高的水如烟,也要比眼前的女子矮上半个头。

“请问您是?”

冯毅再次小心翼翼地发问。

然而,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应,黑衣女子似乎真的听不到他的声音。

冯毅又用双手比划了一番,试图通过动作来传达自己的疑问。

可对方依旧毫无反应,冯毅将手在她眼前晃动,想试探她是否能看见。

然而黑衣女子轻巧地绕过他的手,冲他嫣然一笑,那笑容犹如鲜花绚烂绽放,让冯毅瞬间失神。

冯毅很快回过神来,他觉得此女子给自己一种两人并非处于同一世界的奇妙感觉,但她又分明能看见自己,这让冯毅百思不得其解。

冯毅索性直接靠前,转到黑衣女子身后,想要确认一下对方是否只是幻象,只见他轻轻触摸了一下黑衣女子的头发。

真切的触感告诉他这并非幻觉,冯毅满心困惑,随即无奈地坐在地上,一脸的烦闷。

而黑衣女子也跟着坐在了他身旁,两人之间几乎都要贴着肩了,这时冯毅从她身上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那味道恰似花草的芬芳,极为清淡,唯有靠得极近时才能捕捉到这若有若无的香气。

冯毅有些迷离,随后一震,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迅速后退,脸上流露出些许不自然。

冯毅深知自己如今已有妻子,绝不能像这样无缘无故的与其他女子保持如此亲近的距离。

冯毅行至盆地边缘,极目远眺,远方是一望无垠的茫茫大海。

他转换了数个方向眺望,所见皆是相同的景象,此刻他已然笃定这里就是一座孤岛。

冯毅离开黑衣女子之后,她便站了起来,但并未跟随冯毅,只是在原地远远地凝望着他。

冯毅此时也没了继续探索这座岛屿的心思,他深知再怎么探寻也是徒劳,索性直接躺倒在地,回忆起往昔那些美好的生活片段。

“在绣什么呢?”

在一处清幽的园子中,冯毅面带微笑,看向正身着一袭白裙端坐在石凳上的白艳如,轻声问道。

只见白艳如手中正专注地绣着一幅刺绣,上面呈现的是一朵尚未完工的硕大花朵。

“你猜猜看。”白艳如回眸一笑,娇声说道。

“嗯,牡丹?”冯毅微微皱眉,试探着回答。

“是荷花啦。”白艳如轻轻摇头,嘟着嘴说道。

“原来是荷花呀。”冯毅略显尴尬地笑了笑。

“再过两年,我肯定能绣得更加逼真,让你一眼就能辨认出来。”白艳如目光坚定,语气坚决地说道。

“这已经很逼真了,是我见识浅薄了。”

冯毅赶忙解释道,他所言皆是真心实意,短短两年,白艳如便能达到如此境界,冯毅坚信最多再过一年,她定能登堂入室。

“冯兄,再过两日便是我二十一岁的生辰了,你打算送我什么呀?”

白艳如放下刺绣,转头紧紧盯着冯毅,眼神中满是期待。

冯毅闻言,轻轻摇头,笑道:“艳如,你何时变得如此心急了,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吗?”

“好吧!”白艳如一脸气鼓鼓的表情,像一个小女孩一样。

两日之后。

“我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吧?”

白艳如被冯毅蒙住双眼,在他的引领下缓缓朝着湖中走去,她的脸庞上满是期待与好奇。

“快了快了,马上就到了。”

冯毅柔声说道,他小心翼翼地将白艳如引至湖中的一座亭子内。

“可以了。”冯毅解开蒙在白艳如双眼上的布,微笑着说道。

白艳如缓缓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只小巧可爱的小白兔,她一眼便看出这些都是冯毅亲手制作的,在上面还能看到些许瑕疵。

只见亭子上挂满了灯笼,上面还书写着文字,这些灯笼皆是兔子形状,兔子耳朵不长,看起来圆滚滚的,透着几分滑稽,却又格外惹人喜爱。

在亭子周围的湖水中漂浮着众多花灯,这些花灯皆是以纸制成的荷花形状,中间点着一小盏蜡烛。

“怎么这般古灵精怪。”白艳如的眼中闪烁着泪光,满心感动。

“不好意思,做得有些粗糙,我也是第一次尝试,下次一定能做得更好。”

冯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

“不,这是我见过最好的,我很喜欢,真的。”

白艳如轻轻摇头说道,随即转过身来,面向冯毅,眼中饱含深情。

冯毅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随后又抬起头,走到白艳如身旁,指着那些灯笼说道:

“你看,这上面写的都是我对你的祝福。”

白艳如抬头,认真地望向那些灯笼,只见每个灯笼上都写着一个字,它们连起来便是一句句温馨的祝福。

“且喜且乐,且以永日。”

“岁岁春无事,相逢总玉颜。”

……

“冯兄,谢谢你这些年来一直陪伴在我身边。”

白艳如转身面向冯毅,她的脸上已满是泪光。

“我们是好友呀。”

冯毅轻轻用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可随即意识到此举不妥,便羞涩地收回了手。

但白艳如瞬间抓住他的手,翻过手心,心疼地说道:“你的手。”

只见上面布满了不少被竹条划伤的伤口,隐隐有血迹渗出。

冯毅有些不好意思地抽回手,说道:“没事,只是些许小伤罢了。”

他一脸的云淡风轻,仿佛这根本不值一提。

“可以教我制作吗?我也想自己动手做灯笼。”白艳如重新抬头望向冯毅说道。

“会划伤手的,你想要什么,我再做给你。”冯毅摇头,温柔且认真的说道。

白艳如轻轻摇头,说道:“不,我想要自己亲手做,你就教教我吧!”

她再次抓住冯毅的手臂,竟撒起娇来,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好好好,我教你便是。”

冯毅终究还是抵挡不住白艳如的这般撒娇,只好红着脸应承下来。

“这样才对嘛,先回去,我给你上点药。”

白艳如调皮地一笑,随即再次伸手抓住了冯毅的手。

“嗯嗯。”冯毅这次没有再挣扎,任由白艳如拉着他的手。

二人就这样离开了亭子,朝着远处的阁楼缓缓走去。

崖底之下。

张允儿依偎着冯毅,两人倚靠在石壁旁,他们面前的篝火早已熄灭,天空已然完全被黑暗笼罩。

一阵冷风呼啸而过,张允儿不禁睁开双眼,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打了个寒战。

只见她缓缓站起身来,将冯毅背进了石室内的卧房。她已经在石床上铺满了好不容易才搜集到的柔软干燥的干草。

她将冯毅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床上,然后也躺了上去,两人就这样紧紧相贴,相互传递着热量。

张允儿很自然地将冯毅紧紧抱住,紧贴在了他的胸前。

张允儿面带微笑,她感觉这样的状况可比昨日要好上许多,不光衣物已经干燥了。

还没有冷风灌入,身下还有干草铺垫,即便天气寒冷,两人相互依偎也不再觉得那般寒冷痛苦,反而有一丝发自内心的温暖。

次日,张允儿再次朝着峡谷深处探寻,一方面是为了寻找柴火,另一方面则是看看能否找到可供食用的东西。

当然,她的心中也怀揣着一丝探寻出路的渺茫希望。

然而,结果并没有太多的惊喜,始终未能找到崖谷的尽头和其他的出口,仿佛这峡谷没有尽头一般。

不过,张允儿对此倒也并不感到太过意外,倘若能如此轻易地离开,那当初开凿石室之人也无需如此大费周章了。

不过,她也并非毫无所获,至少柴火多多少少还是找到了一些。

至于食物,除了那些虫子,她还发现了一种草,叶片宽大。

张允儿尝了尝,味道略带涩意,但并不苦涩,尚可食用。

于是,她便采摘了不少,准备带回去充饥。

在山顶上。

冯毅躺在地上,将人生的诸多片段在脑海中一一回溯之后,感觉时间并未过去太久,四周的景象依旧未变,那黑衣女子仍在远处静静地看着自己。

而天气也始终未曾改变,依旧是那般晴朗,冯毅丝毫没有感受到炎热,阳光洒在身上温暖而宜人,无论晒多久都没有不适之感。

此刻的冯毅实在是百无聊赖。他来到这个地方已经不知过去了多少时日,这里没有昼夜的交替,他也从未感到困倦,这些天来更是未曾有过丝毫的睡意。

一直无所事事,想睡又无法入眠,只能呆呆地发愣,这样的生活让他倍感煎熬。

冯毅心想,若是在从前处于这样的环境中,他必定会拼命练武,而如今反而成了煎熬,等等,练武?

冯毅想到此处,仿佛找到了一件有趣之事,他已经多日未曾练武了,自从跟随邓一帆等人开始寻宝之旅,便再也没有练过。

冯毅猛地站起身来,随意挥动了两拳,顿时感觉体内再次充满了力量,然后就朝着地面用力打出一拳。

“嘭”

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在地上砸出了一个深深的拳坑,而他自己却并未感觉到拳头有任何的疼痛。

“有趣,当真有趣。”

冯毅兴奋不已,他将水如烟曾经传授给他的拳法掌法依次演练了一遍,顿时感到神清气爽。

在演练的过程中,他感觉自己似乎能够清晰地感知到每一招每一式的角度和力度。

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体验,仿佛此刻自己是一个旁观者一样。

冯毅瞬间意识到一个极大的好处,那便是无需高人在侧指点,自己便能轻易地察觉到自身招式中的不足之处。

从而加以改正,然后再不断反复练习,岂不是能完美地掌握每一招每一式。

就算是再艰难复杂的武功招式,冯毅坚信在这样的条件下,都能够迅速练成并且熟练掌握。

冯毅说做就做,他一边演练一边仔细感受着身体的各个部位,他发现其实自己的大多数动作都堪称完美。

只有极少数的动作存在瑕疵,他将这些瑕疵纠正之后,又认真地演练了一遍。

直到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毫无瑕疵之后,才更换另一套功法,继续演练,感受其中的不足之处,再进行纠正。

就这样,冯毅一套接着一套地纠正、练习,他能够明显地感觉到,随着这些功法的完美掌握,体内的力量又增强了约摸两成。

他真希望此刻能够拥有无穷无尽的武功秘籍供他修炼,他实在是太享受这种练武的感觉了,根本不想停下来,只可惜他所会的功法就只有这么几种。

良久后。

冯毅再次休息充足,便起身准备将他最为擅长的无影拳修炼至完美境界。

他才刚刚打出几招,便察觉到了自己动作中的第一处不足之处,正准备加以纠正重新练习。

然而就在此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

冯毅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他心想,原来这天也是会变黑的,不对。

他瞬间感觉到一股冷热交织的奇异感觉,同时伴随着全身的无力,头脑的昏沉,以及右手手腕传来的阵阵疼痛。

冯毅心中一惊,紧接着心情沉入了谷底,他实在不愿意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之前出现在那神秘之岛上时,他第一时间便查看了自己的右手,发现完好无损,这才松了一口气,而此刻手腕传来的疼痛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会吧!”他心跳瞬间加快。

冯毅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他试图让左手小心翼翼地去触摸右手手腕,却发现根本够不着,似乎两手之间还夹着一个人。

他顿时察觉,自己正被人紧紧拥抱着,而那股温暖正是来自此人身上。

冯毅有些茫然,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楚,他不知道抱着自己的是谁,心中有些忐忑,不敢轻易动弹,头脑昏昏沉沉,就如同醉酒一般。

上一刻还全身充满力量的感觉就如同一场虚幻的梦境,而此刻的身体虚弱无力,仿佛从未进食。

冯毅此刻根本没有心思去思考任何问题,头脑昏沉得厉害,精神也无法集中去思考,他只想静静地躺着,想睡却又无法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冯毅感觉到胸前的人动了动,随即松开了紧紧拥抱着自己的双手。

冯毅猛地坐起身来,一脸戒备地问道:“你是谁?”

而回应他的是一个女子欣喜的声音:“冯大哥,你终于醒了。”

冯毅顿时又感觉到她再次抱住了自己,冯毅瞬间反应过来,声音低沉地说道:“是你,张允儿。”

他此刻终于明白,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也是,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神奇的地方。

既不会感到饥饿口渴,也不会觉得寒冷,还是练武的绝佳之地,唯有在梦中才会出现这样的情景。

如今梦醒了,该面对现实了。冯毅伸手摸向自己的右手手腕,心情瞬间跌落到了谷底。

右手传来的是阵阵疼痛,而左手触摸到的是包扎着的绷带,和已经没有了手掌的手腕。

“冯大哥,你……”

张允儿听出了冯毅声音中的低沉,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松开了手,满是担忧地问道。

“我没事,我想自己一个人先静静。”冯毅低沉的说完这句话,便再次躺了下去。

张允儿见状,犹豫了片刻,没有再多说什么,无奈的悄然下了床,走出了石室。

来到外面,天空已经微微泛白。

张允儿生起了火,独自坐在火边发呆。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色完全亮了起来,天空中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似乎也映衬着两人沉重的心情。

张允儿没有打乱今日的行程安排,依旧像往常一样去收集柴火,寻找能够食用的草叶或者虫子。

这两日来,她所吃的都是草叶、虫子和橙子,也算是勉强能够果腹,给冯毅准备的食物也大致相同。

今天,她打算往水潭那边的崖谷更深处探索,看看能否有新的发现,之前因为脚踝受伤尚未痊愈,没有太过深入,今天她准备多往里走一走,探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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