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归要和我去摘榆钱吗？”齐庄也不敢大声说话。

因为他不想承担顾云笙的火气。

“我去，我去！！！”

顾云笙:一时不知道她说的我去是什么意思。

“大哥，我要去摘。”

何昭月的心情转换让顾云笙吓了一跳，人的情绪怎么可能变的这么快。

“喜喜，我也去。”齐小明探过头来。

“小明你听过一个故事吗？”何昭月问道。

顾云笙也竖起耳朵。

只听何昭月说:“从前有个人叫小明，小明没听见。”

顾云笙勾了勾嘴角，他听懂了。

齐小明一脸茫然:“你不会是在骂我吧。”

何昭月一脸无辜:“怎么可能，我就给你讲个笑话。”

因为现在还没有人采摘，四个人不一会就摘了一大筐。

齐庄抓了一把放到嘴里，很甜。

“大哥你吃过榆钱的馒头吗？”何昭月问道。

齐小明一脸惊喜:“榆钱还能蒸馒头吗？”

何昭月点点头:“等明天来我家吃饭吧。”

他们四个回来的路上还挖了好多野菜。

正好撒上面可以在蒸馒头的时候一块蒸一蒸，可好吃了。

齐小明听着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她一直觉得喜喜做饭非常好吃。

在回家的路上他们碰到了吊着胳膊，脑袋上缠着伤布的齐万全。

齐万全瞪了他们一眼。

然后灰溜溜的走了。

何昭月:……

他图什么？

回家后何昭月把玉米面拿出来，齐归家生活还是可以的。

所以……

他们很挑食。

顾云笙把榆钱都洗了好几遍，他一直觉得这些野菜什么的不好吃。

他更爱吃肉。

何昭月使劲挠挠了腿，农村是悠闲，但蚊子超级大。

她在腿上的蚊子包上使用了个中国秘法，按“十”字，才感觉那种钻心的痒感消失。

“我都洗八遍了，可以了吗？”顾云笙问道。

何昭月说:“泡一晚吧。”

但对于齐小明这种狗窝里存不住粮食的朋友来说，她很失望，她还以为今天就能吃到了。

……

从吃完饭顾云笙就出去了。

最近也不知道他在狗狗祟祟干什么。

何昭月也跟过，每次跟半路都被熟人问喜喜干嘛去啊，喜喜吃了吗？

这大概也是自来熟的坏处吧。

自从上次又被顾云笙逮到后，顾云笙调侃她:“真是一刻也离不开我啊。”

她当时的脸涨的立刻通红。

从那天后她就没有再跟了。

她主要是怕顾云笙在这留下个崽，自从她看到妈妈在医院里给她细细的擦手指头，还用尽力气，满头大汗的给她翻身，她就迫切想回家。

甚至冒出来不然自己改嫁齐庄的想法。

她翻了翻从李千山手里借来的文盲版小说——纯图画版。

等了好久，都快翻完了才听到大门关门的声音。

顾云笙轻轻推门，看到何昭月还坐在床边吓了一跳:“还以为你睡了呢，以后太晚了自己睡就行，不用给我留灯。”

何昭月纠结了一下还是问道:“顾云笙每天你偷偷出去是在干什么？”

顾云笙支支吾吾也没有说出什么。

何昭月挠挠腿，她去蹲坑又被咬了好多包。

“不可以告诉我吗？”

顾云笙看着她挠的快出血的腿，从怀里拿出来一瓶SIX GOD。

倒在指尖把何昭月还在使劲挠的手拿开。

何昭月对于顾云笙的隐瞒感到很不开心，那天他明明也看到了他爸，为什么还要自己搞小动作。

“我不用。”何昭月别扭的把腿侧向一边说道。

顾云笙强硬的把她腿又掰过来，轻轻的吹了一下:“都快挠破了你不疼吗？”

何昭月被他突然的温柔吓到了，跳动的烛光下，他的眉眼也温和下来，细心的给她擦蚊子包的样子让她想起来了……

烛光里的妈妈。

“是私塾的李先生她问我有没有兴趣去私塾，这事没定下来我也不好意思说，万一我不够格，多丢人。”顾云笙给她擦完一条腿后把卷起的裤脚放下来。

何昭月脑子里脑补的那些他有天突然带着好几个小孩来找她说，我不回去了我有孩子了，你也回不去了那种吓人的画面消失了。

她看着顾云笙把她的右脚握在手里，仔细看了看那几个包:“痒吗？”

何昭月被他轻柔的问着，她心里也痒痒的。

“嗯？”顾云笙又在指尖倒了点开始给她脚上的擦。

何昭月看着他的指尖在她脚上的蚊子包那打圈，她不确定的开口:“顾云笙？”

顾云笙抬头看着盯着自己的何昭月。

“怎么了？我碰到被挠破的地方了？”

何昭月摇摇头。

她咬了咬唇，不确定的开口:“顾云笙你喜欢我，对吧？”

在给她脚上抹花露水的手顿住了，没有再动。

何昭月低下头说:“你就当我胡说吧。”

顾云笙把何昭月要抽回的脚攥住了:“你没有胡说。”

何昭月一时没有听懂:“啊？”

顾云笙抬头眼睛不眨的盯着何昭月:“我说……你没有胡说，我喜欢你。”

何昭月尴尬的又把脚往后抽了抽，这场告白突如其来。

问题还是自己问出来的。

“我就知道你又要跟鸵鸟一样缩回去，所以我攥住你的脚了。”顾云笙没有松手。

何昭月又抽了抽没有抽动。

顾云笙轻笑一下，又把力道放轻，轻轻攥住。

“本来我想找个好的机会告诉你的，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但你每次都带上外人，唯一一次没带外人的时候还带回了进宝。”

进宝听到自己的名字汪汪了两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何昭月耳尖都红了，小声说:“你先放开。”

顾云笙放开又往前坐了坐，何昭月感觉到了压迫感，她用双手推了推顾云笙的胸前要拉开距离。

“何昭月，你喜欢我吗？”顾云笙步步紧逼，他想问出个结果，他从来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

何昭月低头:“我不知道。”

她小时候喜欢过他，但她怕现在因为是这个世界里只有他和她两个人，那种相依为命的感觉混淆了。

是对感情的不负责任。

“何昭月你说我弱，我就每天早起都出去锻炼。”他想给她施加压力，她以前就和鸵鸟一样。

别人还没等给她释放善意她就自己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