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前，秦慕慕并不知道人潮涌来时的感觉是这般带有压力的。

可现在……男人眼中的惊艳和讨好，女人眼中暗戳戳的嫉妒却故作的谄媚，都让秦慕慕不由紧张了起来。

她清楚，这些非富即贵的人对她的正眼相待完全是因为自己搂着的这个男人。

“齐先生，少夫人！”

七嘴八舌的招呼声传来，齐扶京只以环视点头示意，而后手中偏转，握住秦慕慕那有些紧张到发冷的手。

两掌相合，两个人心里都有种莫名的情绪涌起。

“别紧张，你要弄砸了，我扣你两个月的生活费！”齐扶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安慰秦慕慕，他之前的本意，只是想将秦慕慕当个花瓶的。

他抵触一切肢体接触，尤其是不隔衣物的这种。

昨天是秦慕慕的手和他胸膛的紧触，是他被挑衅之后，愤怒之下唇齿的相交。

今天……手能算心吗？

“别，别，老板！”秦慕慕连忙回声，资本家就是这样，可惜二人之间不能劳动仲裁，不然她肯定不受资本家的威胁。

“放心，我不会给老板你丢脸的！”

齐扶京有些失望，失望秦慕慕的重心不在他们两个紧握着的手上，而是那些没有意义的钱上。

两人往前走去，人群自动分流，齐扶京依旧高傲而冷漠，对旁人恭维难有回应。

而秦慕慕展示着她最为得体的笑，一双杏眼清澈似寒泉，虽似高仰着头的孔雀，却又在矜持和高贵中，对追捧者予以回应。

越过人潮，在后面还有十数个人端着酒杯，目光虽在二人身上，但脸上的情绪较围上来打招呼的那群人就正常许多了。

“爷爷！”齐扶京走到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身前，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与口中称呼实难相衬。

“爷……？”秦慕慕连忙收口，侧着头疑惑的看向齐扶京。

不是商业宴会？

齐扶京也没说这里有齐家长辈呀？

还有……自己原身应该认识这个老人吗？

自己应该怎么称呼？

齐长江人虽老，但那双锐利的眼睛却比成年的狼还要来得明亮。

他没有细看秦慕慕，而是盯着齐扶京，想要展露长辈的威严，终了却又泄了气，换做一副慈祥老人的模样。

“来了！”招呼出口，齐长江这才看向一旁乖巧的秦慕慕，此刻已经有些浑浊的老眼在秦慕慕身上定住三秒。

以他的年岁阅历，也难在外形上挑出秦慕慕的半点瑕疵。

“慕慕，扶京平日里没有让你为难吧？”

秦慕慕心里有些发毛，她对齐家内部的关系一无所知，看着爷孙二人简短的对话，她仰头看向齐扶京。

“老……公，我应该说实话吗？”

老板两个字差点就脱口而出，秦慕慕都有些佩服自己的机警，不然两个月的工资，那不得亏死去。

齐扶京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这称呼……虽然听着挺别扭，但自己却好像有些窃喜呢。

“随你！”齐扶京扭头，但正是两人之间的这个模样，让齐长江脸上的假意真实了几分。

自己这个孙子如何，他窥探不到他的内心，现在的他已经成了齐家的一个牌匾，而顶梁柱则是换成了眼前的齐扶京。

这个时代的人很现实，不管自己以前做了什么，但能带领齐家，带领齐家公司更上一层楼，在全世界逐鹿的，是齐扶京这个年轻人。

而不是他这个躺在过往功劳簿上没几年好活的老家伙。

他尝试过用各种理由挽救自己手中的权力，可无一以失败而告终。

他以为，齐扶京的性格，一辈子都将是孤独的，哪怕他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女人结婚。

可现在……齐长江的眼中对秦慕慕多了许多正色。

他坚信一点，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平白无故得到一个人的爱，哪怕……她的皮囊再美，对齐家，对齐扶京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爷爷，我很为难呢！”秦慕慕虽然知道这爷孙俩的关系不正常，但她还是记着自己的职责。

齐扶京带她过来，总归不是为了吵架的。

“扶京他老欺负我！”

一个对长辈尊敬，愿意让长辈主持公道的晚辈，很难让人不欣喜。

齐长江的身体变得放松些，侧身指了指一旁的座位。

“那我可要听听了。”

秦慕慕怀着抓小放大的原则，利用与简一一数次交锋所得的经验，控诉着齐扶京对她的“欺压”。

作为旁听的当事人，齐扶京知道秦慕慕说的不对，但却又找不出什么问题。

只能冷着脸，频频对秦慕慕怒目以视。

“好呀，原来自己是这么十恶不赦的坏人，看来以前的确是太过善良了！”

齐长江一直在听着，脸上的笑意也愈发明显，一双眼睛看着自始至终，没有丝毫造作的紧靠在一起的二人。

“扶京这孩子性格的确不怎么讨喜。”齐长江朝一旁的服务员招了招手，两杯轻调香槟推到二人中间。

秦慕慕和齐扶京同时抬起手，但……却是紧握在一起的。

谁也没有关心，或者说二人这样双手相交的状态最让二人感到舒心。

齐扶京更显不自然，秦慕慕也是脸色一红。

齐扶京这个资本家虽然罪恶，总是用扣工资来威胁她，但……摸起来，真挺舒服的。

“呵呵”，齐长江笑着站起身，有些事他已经无需再认证了。

他说得很对，齐扶京毛病的确不少，自傲，独裁，冷漠而霸道。

但却有一点，他想要的东西从未放弃过。

齐长江不觉得自己这个流言不断的孙媳妇，能逃脱自己这个孙子的手掌心。

“年轻真好，恨不能时时刻刻都粘在一起。”

“好了，爷爷就不打搅你们了，今天晚上……这些人，可都是奔着你们而来的！”

秦慕慕不明情况，但还是和齐扶京一同起身相送。

只是那一直相握的手，却也是松开了。

“走吧，还有其他人需要好好打个招呼呢。”齐扶京眼睛眯起：“接下来，可能会碰到有些惹人嫌，你别忍着，拿出你对我的态度来。”

齐扶京侧头，看着秦慕慕，眼中失落闪过，而后目光重新变得冷漠。

“表现好了，我……大大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