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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谁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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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谁的脸面

许一池淡淡地应了一声“是”,杨振华便简单做了自我介绍,他的建材公司和许氏地产是有合作的,只是他还未见过许一池本人。

最近半年,许长恩和许一鸣经常在公众场合提及许一池已经归国,会逐渐接手国内的事务,并且他们几父子的长相都很相似,所以他能轻易地认出许一池来。

许一池的态度不太热络,杨振华和他客套地寒暄几句便各自走开了,一个去洗手间,一个去饭店前台。

前台美女看着身材外貌和气质俱佳的许一池,答话的态度特别积极,“三号包房是环宇建材有限公司的杨总和顺城红星陶瓷的汪总,还有几位是他们的合作伙伴。”

“好,多谢了。”

许一池走后不久,杨振华又到了前台,“姑娘,帮我把这两间房的账单结了先。”

许一池回包厢后,特别留意着江水清的举止神态,只是她一向善于隐藏情绪,桃花眼低垂着,安静地夹菜,偶尔答几句邓意凌的话,表情平静,他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酒足饭饱之后,有人提议去唱K,谢秋桃说拍摄了一天有点累得先回去了,江水清自然顺势说要跟着走,于是程剑瑜招了招手叫人来结账。

房门口的服务生应声说请稍等,出去一趟后回来说:“先生,你们的账单已经结过了。”

程剑瑜含笑地看向许一池,“太阳系西边出来了,你都学识借口去厕然后去买单。”

许一池睨他:“我没买,我出去吃饭多的是人抢着买单。”

程剑瑜又问服务生:“麻烦去问问是谁买的单。”虽然多的是人想搭他和许一池的线,可他也得知道这线该不该让人搭。

于是服务生又跑了一趟。

“先生,你们的账单是三号包房的杨总买的,他说你们都是水清小姐的朋友,不要见外,祝你们吃得开心点,还说你们需要再加点什么的话,也把费用记在他的账单上就行。”

听闻这话,在场的除了许一池,其余人都是一脸惊讶。

程剑瑜对着许一池疑惑地道:“这回居然不是冲你和我的脸?”

邓意凌和谢秋桃则问:“清儿你这又是打哪认识的大老板?”

“一位故人。”江水清对着服务生说:“麻烦你帮忙转达一声谢谢,请他以后不必再破费。”

江水清说完起了身,事不宜迟,她得走了,几千块饭钱不值得她跟他去计较,同一片屋檐下,她就怕会碰到不想见的人。

严格来说,不是怕,是厌恶,是痛恨,她讨厌自己因为某个人而变成一个歇斯底里和疯狂撕扯的人,小时候有多尊敬和多喜爱,现在就有多抵制和多恶心。

然而已经晚了,一行人走出包厢,江水清走在前头,与送别友人又折回头的汪海军在饭店大门口打了个照面。

不到五十的汪海军,带着些许沧桑的面容,依然能看出年轻时候的俊朗影子,过去乌黑的头发里却已然夹杂了不少白发,他盯着江水清的脸,那张与江晚荷过分相似的脸,心痛而怀念地喊了一声“清儿”。

江水清看着汪海军那双自以为是深情的眼,过去她看透了那双眼睛里太多的虚伪和欺瞒,她握紧了双手,控制住想发颤的身体,平静地答了一句:“汪先生。”

汪先生,汪海军自嘲地笑了,多少年了,她不肯再喊自己一声“爸爸”。

汪海军沉浸在自己的痛苦和懊恼中,江水清已经上了谢秋桃的房车,等他回过神来,已看不见江水清的身影。他失魂落魄地往饭店里面走,甚至忽略了旁边的一大群人里,有熟悉的面孔。

程剑瑜看着拖着沉重步伐的人,对许一池说:“那是顺城红星陶瓷的汪海军,许氏建房部的卫浴和家私很多都是他提供的。”

许一池“嗯”了一声后,没有再搭话。

几人道别后各自上了车,车子往桂城方向开去。

快到桂澜路的时候,谢秋桃问:“清儿和阿凌要不去我那儿过夜吧,反正明后两天周六日你们也不用上课。”

江水清情绪有点不佳,“不了,虽然没课但是也要复习,而且我们还要去找找别的兼职。”

谢秋桃道:“行吧,那我们改天再约。”

邓意凌说:“在家天下前面那个路口放我们下来吧,你不用再兜一个圈。”

两人下了车沿着树底下的单车道走,没多久回到了北约牌坊。牌坊两旁的宵夜摊子刚刚开始支摊,陆陆续续聚集了出来觅食的人,江水清的表情越发落寞。

“清儿,有些事情我不问你,但是如果你想说,我做一回安静的回收桶。”

江水清避重就轻地说:“没什么好说的,重男轻女那一点事,很多封建家庭都有,没什么大事,不用担心我。”

邓意凌不再追问,晚点冲完凉躺在床上的时候,江水清失眠了,重男轻女,说的轻巧,它带走了一个女人的生命。

江水清六岁的时候,汪海军的事业有了点小成就,她那顽固的奶奶不停地催生儿子,然而江晚荷怀她的时候太过奔波,生她的时候大出血伤了元气,备胎后肚子始终不见动静。

中药喝了不少,针也打了不少,始终没有效果,江晚荷被折磨得形影消瘦、憔悴不堪,汪海军抱着江晚荷说:“我们不生了,就这样吧,女儿也很好。”

江晚荷信了,她与他相恋七年,结婚八年,十几年的感情经得起所谓的香火传承的考验。如果不是有一天,一个女人大着肚子找上门来,江晚荷会一直相信他编织的美丽谎言。

那个女人当着家里人的面说,她和汪海军在一起快三年了,她说她照过B超,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男孩,让江晚荷给她腾位置。

把那个女人哄走后,汪海军跪在了江晚荷面前,信誓旦旦的说那个女人撒谎,说他们只好过几回,还保证只是想要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孩子生下来后,绝对不会再让她出现在家里。他抱着江晚荷的腿痛哭流涕,说都是因为母亲逼得太紧,他没办法。

江晚荷想起十五年来两人经历过的风风雨雨,没有哭也没有闹,她掰开汪海军的手说:“那就用你的行动来向我证明,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就这么又过了平静的几年,江水清十二岁的时候,中秋节江晚荷带着她提前从外祖父家回了汪家老宅,打开大门的时候,看见汪海军抱着那个许久不见的女人衣不蔽体地滚在沙发上。

江晚荷上前狠狠地甩了两人几巴掌,然后带着江水清离开了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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