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凡KTV1202包厢，几个容颜出众的男人在吞云吐雾，服务生推门进来，本想找值班刘经理 ，看到大老板超哥也在，正居中位听刘经理汇报工作，一时犯了难，要说的话不知该不该讲。

何永超瞟了一眼门口犹犹豫豫的人，“鬼鬼祟祟地站在那里做什么？”

服务生在大Boss的注视下不得不开口：“1205有人在打架，好像闹得挺大，我想找刘经理过去看一下。”

何永超对刘志乒挥了下手，“你过去睇下先。”

刘志乒出去，没过多久便推门而入，“小事，女人争风吃醋打架。”

程剑瑜八卦着一张脸，“咩女人，生得正吗？”

刘志乒献殷勤，“长得挺好看的，特别是打人那个，有人录了视频，三少你要看吗？”

程剑瑜伸手，“拿过黎我睇睇。”

“你认错人了，我姓江，不姓汪。”

“哦，是奥，我想起来了，你爸爸不要你了，可不得改姓江。”

“怎么？昔日的汪家大小姐，沦落到这种地步了？要靠跑外卖养活自己？汪先生连几分抚养费都不舍得给你吗？”

“江水清你竟敢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你妈还活着，有没有教过你怎么说人话……”

程剑瑜划开视频，看见里面的人，几分钟后，不可置信地感叹：“哇哦，水清好飒好猛！”

旁边许一池听了一会，把手机拿过去，更加刺耳的声音传了出来。

“贱人，你去死吧！你那可怜福薄的妈在黄泉路上一定很想你，你去和她作伴啊！”

“好啊！那我们就一起死，一起去陪我妈。”

“江水清，你这个疯子，快点放开我。”

“清儿，你冷静点!”

“周哲，管好你的女人，别让她像条狗一样乱吠。”

“江水清你才是一条丧家犬，你这么歹毒，活该你爸不要你，你妈情愿去死也不要你……”

视频还没播完，程剑瑜又嚎了起来：“唉，个女人做咩甘刻薄，水清原来甘阴公，又无啊爸又无啊妈，怪唔之得巨份人甘冷清，好似个刺猬甘样……”

许一池听不下去了，把手机一按，熄了屏，看向刘志乒，“视频有无流出去？”

“只有几条在内网传播，还没传到外网。”

许一池声音低沉不容置疑，“找人删掉。”

刘志乒看了下何永超，何永超问他：“你同巨很熟？”

程剑瑜抢话，“熟，熟到不得了，五一个阵我地仲去巨屋企玩，江城风景很靓。”

何永超对刘志乒点了下头，后者又推门出去。

许一池跟着起身，程剑瑜见状，“先坐左一阵，你又去边？”

“出去行下。”

……

雨天的夜晚，东平河立交桥，过了行车高峰期，过往行人车辆渐少，江水清站在桥头，看底下流水曰曰，头盔挂在一旁的电瓶上，衣服和头发渐渐被细雨飘湿。

不知何时，许一池长身玉立，站在桥架边盯着她看。

“你怎么来了？”江水清斜身，瞧见一个多月没有见过的人，多少有点意外。

“路过。”许一池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暗哑。

“哦。”江水清淡淡应一声，视线又飘向桥底下的流水。

许一池看见她眼底的猩红，心里有片地方疼了一下，“水清，肩膀要借给你靠一下吗？”

他的声音带着柔软，似那个让她怀念的夜晚，但是她疑惑，“为什么？”

“我看见你打架了。”

原来如此，她就说，那么久不见的人怎么突然就出现了。

“所以呢？你来可怜我？安慰我？”

“不，我来表扬你，你架打得不错，挺有气势。”

江水清笑了，“谢谢夸奖。”

许一池垂眸看她，“可你不是怕疼吗？打人手也会疼。你想哭的话，我肩膀可以给你靠一会。”

江水清的唇翘着平不下来，“你来晚了，我已经哭完了，这会眼泪流不出来了。”

“那你下次想哭的时候可以提前找我。”

她有毛病，哭的时候找他，在他面前出洋相吗？

“好，谢谢，我考虑考虑。”无论他是出于什么心理，江水清还是挺感激的，知道了她的伤疤和糗事，也没有像别人一样去揪着去揭她的短。

许一池从口袋掏出烟盒，想想又放了回去，江水清突然说：“给我一支。”

他又摸了出来，递给她，点燃之前问她：“学医和养生的人不是很忌讳抽烟么？”

江水清又乐了，“瑜哥说了，医生是人不是神，也会吃泡面，也要大小便。”

许一池跟着乐，“确实有道理，可是阿添不抽烟。”

“嗯，听说不抽烟的男人都是好男人。”

“这么说我是坏男人？”

江水清借他打火机点了烟，吸一口，吐出烟雾，“这么说我是坏女人？”

许一池想说什么，江水清突然呛住了，蹲到地上，不停咳嗽。他走过两步蹲下，轻拍她的背，给她顺气。

缓过来后，江水清把烟掐灭了，“你这什么牌子的烟？怎么这么难抽？”

“万宝路。”

“哦，那我错污蔑它了，这是好烟，美国进口的，是我这种初级烟民不配抽它。”

许一池看着她呛得湿润的眼角，嗓音越发心疼，“水清，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江水清站了起来，手扶着桥梁，桃花眼望向河中深水，眼神飘渺，“你知道吗？淹死的专业说法，当头部被水淹没时，水会充满呼吸道和肺泡，导致换气障碍，引发昏迷、皮肤黏膜青紫、四肢冰冷和呼吸心跳微弱等症状，渐渐的，人就会有窒息的感觉，然后失去意识，最后再死亡。

溺水的死亡是非常痛苦的过程，为什么会痛苦呢，因为它的死亡是被活活的憋死。在没有呼吸时人的体内是有一定的储氧量的，在这个过程中她是会清醒的，只是不能呼吸而已。”

许一池震惊地看着她，“江水清，你……”

“许一池，你走吧，我不会寻死的，死的过程太痛苦了。”

许一池的心让她搞得忽上忽下，他看着她的电瓶，“我走路来的。”

“你不是找了新司机吗？让他来接你。”

江水清推自己的电瓶，“我现在不是你的司机，名不正言不顺的，寡男寡女的不好在一起待太久，我先走了，你给阿梁打电话吧。”

许一池眼睁睁看着骑车远去的女人，心里的那口气啊，顺了又堵，堵了又顺，他是怎么觉得她会想不开的。眼巴巴地寻过来安慰她，她倒好，真忍心留他一人在这淋雨，阿瑜说得没错，女人，果然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