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一安静了一段时间，刘明轩看他安安静静地睡着了，起身准备离开。

刘明轩坐在地上，腿麻了，起身的时候借助床头柜起身，却不小心打翻了杯子，摔在地上摔碎了。

章十一惊醒，下意识抓住刘明轩的手。“别走！”

五年前，他没能抓住这双手，五年后，他抓住了，却不能把他带回自己身边。

章十一像是意识到了这一点，跪在床边，豆大的泪珠滴落在床单上，打湿了一片。

手腕上的触感很温热，刘明轩终究还是舍不得放他一个人，他坐在床边，轻声安慰，“不走，今天晚上陪你。早点睡吧。”

刘明轩在章十一眉心吻了一下。

这一吻，翻起惊涛骇浪。

章十一扶着刘明轩的肩膀，突如其来的力道将刘明轩拖上了床，温热湿润的唇瓣相触，混合着酒味。

借着酒劲，章十一为所欲为。

刘明轩是想挣扎的，他允许自己放肆一下。这是他思念已久的触感，就当自己喝醉了吧。

可渐渐的，章十一不安分起来，温热的手掌探进刘明轩的衣摆，拉下了他的裤子。

事情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章十一彻底沉醉，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他迷离着双眼，只知道这人是刘明轩，他的最爱。

“十一，放手啊……”

刘明轩难耐，他还算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他不能这样！

刘明轩推开了章十一，匆忙提上裤子，朝着卧室门口奔去。

比他速度更快的是章十一，他反手抱住了刘明轩的腰，毛茸茸的脑袋在刘明轩后背上蹭。

他的声音染上了哭腔，“明轩，别走，我想你，我要你，我只想要你，我不想结婚，我不想结婚，我不想要其他人……”

刘明轩皱着眉，一点一点掰开章十一的手，“十一，你要结婚了，不是吗？”

刘明轩是恨他的，为什么会结婚，为什么是温莫莹，为什么要告诉自己，为什么要让他知道这一切？！

章十一抱着他不肯松手，双手胡乱地在刘明轩身上乱摸，弄疼了他。

“明轩，最后一次……”

刘明轩咽了口口水。

“十一，这是不对的，我们不可以……”

说话间，章十一手下用力，重新将刘明轩压在身下，泪水混合着吻密密麻麻落在刘明轩身上。

“我知道……我知道。”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只是想要你。

章十一已经无法描述自己的需求，他只是不想刘明轩离开，他想让他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可今天过后他就没有这个资格了。不管他爱不爱温莫莹，娶了她，他总是要负责的。

可在已婚前的最后一天，他不想考虑这些。他本就想趁着刘明轩喝醉，和他共度这最后一个夜晚，没想到刘明轩根本没有要醉的意思，反而把自己搞醉了。

刘明轩选择让自己放肆最后一次。

这场放肆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清晨，章母给章十一打电话，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动作。

一整夜的运动，加上宿醉，章十一的嗓子已经哑了，他躺在床上，接起电话。

“你在哪里？我让化妆师去家里找你了，我知道刘明轩回来了，你最好安分点，乖乖化妆然后去接亲！”

章十一承受着刘明轩的zhuang击，瘫软在床上，身体已经麻木，一夜的缠绵，章十一浑浑噩噩，看着窗帘透出光亮，拿着手机的手都在发软。

“知道了。”章十一声音沙哑，说完便挂了电话，伸手攀上刘明轩的脖子。

他的梦要结束了。

结束后，刘明轩抱着虚弱的章十一进了浴室，清洗体内的污秽。

章十一抬手捧着刘明轩的脸颊。

手臂很酸，他整个人都靠在刘明轩身上，亲吻他的脸颊。

“现在开始，我不爱你了，你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好不好？”

刘明轩没说话，起身离开浴缸，将章十一从水里捞出来放在马桶上，给他擦干净身体，给他关上结婚穿的西装，又拿起自己昨天晚上穿的西装，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跪在刘明轩面前。

“在你娶她之前，先嫁给我吧。”

昨天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无论如何，他要和章十一在一起一次，他们要结婚。

章十一伸手，戴上那枚戒指。

章十一：“我是新娘，我愿意嫁给我眼前的男子为妻，一生一世，永生永世。”

章十一双腿发软，只能勉强站起来，他伸手拿过盒子里的另一枚戒指戴在刘明轩的手上，倚靠在他怀里。

章十一：“现在，新娘可以亲吻你的新郎了。”

说着，章十一抬头，吻上刘明轩的唇。

这时候，化妆师已经到了门口，按响了门铃。

“去吧，我去卧室待着。”刘明轩牵起章十一的手，郑重地吻他的手，随后进了卧室。

刚进卧室，一股腥味扑面而来。刘明轩愣了一下，“这新婚夜，有点猖狂。”

他收拾完卧室，打开窗户，静静地坐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他不禁想，今天的章十一会是什么样呢？一定是最帅的新郎。

不一会儿，客厅里的动静便消失了，门被打开又关上。

他们应该已经走了吧。

刘明轩出了卧室，看见章十一站在门口，正准备打开卧室的房门。

章十一化了妆，眉眼间更精致，带着几分俊朗，头发被发胶固定，露出俊容，只是他眼底的乌青是怎么也遮不住的。

“我……我走了？”章十一抬手，手上刚才戴的戒指已经被他摘了，放进了口袋。

刘明轩垂眸浅笑，“去吧，新婚快乐。记得忘了我。”

章十一转身离去，脚步踉跄，看上去有几分狼狈。

到了门口，他重重甩上了门。

从他他出这个门的那一刻起，他的梦便彻底结束了。

婚礼仪式是在中午十二点举行，章十一走上了台，在场内寻找刘明轩的身影。

他没能找到。

很快，新娘入场，温莫莹搀扶着父亲的手臂缓缓走来。

她知道自己进入了爱情的坟墓，她的丈夫不爱她，他爱的是另一个男人，可那都无所谓了，她愿意。

司仪一项一项往下走流程。

“最后，新郎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章十一愣了一下，他看见现场的侧门，刘明轩才刚来，换了衣服，裹得严严实实。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在这个环节，他来了。

章十一认命般，一手扶着温莫莹的脸，拇指横在两人唇间，吻上自己的手指。

他一开始就说过的，他不爱她，不会对她做出任何出格的行为。

他告诉温莫莹：“如果以后你有爱的人，告诉我，我们离婚就是。”

刘明轩回头，看见的便是章十一和温莫莹吻在一起。

来之前他就告诉自己，不要想其他的，你只需要祝福他们。

可当他自己真正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还是揪心的疼。

刘明轩抬起手，轻吻自己手上的婚戒。

“新婚快乐，我的新娘。”

章十一能看见刘明轩，他看见刘明轩又离开了。

他不知道刘明轩去了哪里，他把手上的戒指换成了刘明轩给他的那一枚。

起码这一生，他已经嫁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