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煜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眼睛死死的盯着程晏九，想在他身上看出丁点与人类不同之处。

可看来看去，除了长的过分漂亮，也没啥区别啊。

再看看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蛇妖，倒是不能说长的漂亮的就是妖，毕竟这个……女妖怪真的太普通。

程晏九也知道这乌妙把他身份给说漏了，但现在他已经不在意，毕竟这结侣仪式已成，就算祁煜想跑也没用。

他淡然的暼了祁煜一眼，两厢对视，祁煜赶忙收回视线，小心肝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也不知是有些害怕，还是有些兴奋。

程晏九收回目光，指了指乌妙刚才坐过的位置：“起来坐好。”

老实讲，这种烂事他是不愿意管的，可这妖能找到这里，那就说明有缘。

今日他还未行善事，若是早早完成了日行一善，肯定叫这妖哪来的回哪去。

程晏九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在手里掂了掂：“孽债已成，想要躲过天罚你总要付出点什么。”

乌妙看着他手里的刀，散发着淡淡金光，就下意识的想逃。

可她知道，要是自己今日跑了，定然必死无疑。

“大人，你，你直说便是，只要能助我躲过天劫，我什么都能答应。”

“挖出你的妖丹，磨碎入药，方可驱除那男人身上妖气。”

程晏九语气平静，就如同在说一个简单的药方而已，可听的乌妙心惊胆战，祁煜也一脸震惊。

“挖妖丹？”乌妙声音都在打颤：“那我的修为也会散尽。”

程晏九想了想，开口道：“修为这么散了也确实浪费，不如你先用三百年修为祈愿，保那两个死去的男人，家人顺遂，也算清除一些孽债。”

“等祈愿结束，再挖妖丹吧。”

乌妙死死捂住自己的腹部：“就没有别的办法嘛？”

程晏九哼笑一声：“不舍得，就去死，自己的孽债自己还，谁也没有义务帮你承受天罚。”

乌妙羞愧的低下头，恭敬无比的道：“大人，小妖听从劝诫。”

程晏九满意点头，“妖丹挖出，你灵智依旧在，不过是重新修行罢了。”

乌妙边落泪边点头。

程晏九将手中的刀递给她，随后又在她手臂上画了一张幻化符：“妖丹挖出，可保你如今形态三日，剩下的你自行处理。”

乌妙有些迷茫：“我日后该何去何从？”

程晏九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天大地大，哪里不可修行，三日内把我的刀还回来，不然不用天罚，我就烧死你。”

乌妙被吓得一个哆嗦，这怎么说发脾气就发脾气啊，这大妖生气她可不敢惹，道谢后灰溜溜的跑了。

程晏九掏出折扇不停对着自己扇动，他也觉察出最近自己总是爱发脾气，想来是那戾气还未完全消退。

祁煜看了看他手里的折扇，又抬头看了看空调温度，有些不解的问：“你很热？”

程晏九心绪平稳一些，将手中折扇丢给祁煜：“地火送的，可以驱除阴秽之气。”

“地火？”这名字还挺特别。

程晏九看了他一眼，反正老底都掉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地火就是上次带回去的那只黑猫，她是幽冥东君座下，掌管地狱之火，看守恶鬼域的鬼妖。”

祁煜拿折扇的手一顿，他其实挺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可他媳妇未免有点太诚实，连让他自欺欺人都不行。

“所以，你真的是妖？”

“对啊。”程晏九往他身边靠了靠，恶趣味的道：“娶个妖怪当媳妇，你害不害怕。”

祁煜并没有躲闪，甚至还对妖充满了好奇：“为什么要怕？”

程晏九耸肩：“不怕就成。”

也免去你逃我追，插翅难飞的戏码，虽说看电视剧时觉得挺有趣，但他可一点不想自己实施，想想都累。

“那，那只小狐狸也是妖嘛？”祁煜虽说一直想养宠物，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却不知为何，对那只小狐狸情有独钟，没事就会想起，无数次惋惜，为啥那就不能是自己的，再不济是程晏九的也行，至少他能跟着蹭一蹭。

“小狐狸？”程晏九狐狸眼眯起，上下打量祁煜，语气不善的问：“他是妖如何？不是又如何？”

“是的话，帮我跟他道个歉。”祁煜掩饰性的摸了摸鼻子：“之前不知道，有些孟浪了。”

程晏九冷哼一声，原来你自己也知道。

“要不是，不知能否跟他主人商量一下，我们买回来当儿子养，价格随意。”祁煜面无表情，但眼神却全是期待。

程晏九：“……”他要自己给自己当儿子嘛？

还价格随意，他九尾狐妖的身价岂是钱能衡量的。

“你买不起。”程晏九说完就走，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想给祁煜。

出了店门他抬头看了一眼，对着门外的司机道：“跟祁煜说，明天开业，门头赶紧挂起。”

司机点头称是，搞不懂这两人在里面不说，怎么还非得让他转达。

等祁煜冷着一张脸走出门时，司机有了猜测，这是吵架了。

他帮忙打开车门，祁煜问：“夫人呢？”

“他说去熟悉一下环境。”司机顺带把程晏九交代的话说给他。

祁煜点头：“门头写什么？”

“这个夫人没说。”他以为老板知道的。

祁煜扶额，这程晏九还真是个甩手掌柜。

程晏九下山还没怎么出来逛过街，手里拿着一杯奶茶，到处乱逛。

此时一家奢侈品店门口围着不少人，议论声不大，人群内的吵嚷声传出好远。

“要饭都要到这里来了，你把小爷女朋友的鞋子弄脏了，今天你不给我舔干净，我就打断你的腿。”

“臭哑巴，你别给小爷装作听不见，赶紧给小爷跪下。”

程晏九向那边扫了两眼，那骂人的青年头顶死气缠绕，这是命不久矣的征兆。

他走近了两步，看清此人面容，耸了耸肩，这人死有余辜，正所谓良言不给该死的鬼。

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