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村头时，赵北停住了车子。

一回头。

赵娜不失时机的，在赵北嘴上轻轻一点。

赵北心一颤，真想下车，抱住这个丰美的女人……

“娜娜，你骑一会儿吧，我有点累。”

赵娜噘着嘴下车。

“我就知道你昨晚又在歌厅待了一晚。”

赵娜过来，接过了车把，把书给了赵北。

接车把的过程中，还故意抹了一把赵北的手。

看来，赵娜是真的喜欢赵北。

或者说，她……她的欲望……

赵北不敢往下想……

赵娜上车。

圆圆的美臀，坐在了皮革的座子上。

这座子，有些硬。

赵娜一颠簸，赵北看了一眼她的臀。

很美……

很有型……

曲线很好……

能让人心潮上涌，心血澎湃……

赵娜的腿蹬着车蹬子，上下摇动……

她的腿很丰盈……

赵北感觉，赵娜的腿，应该是比明慧的腿粗。

多些性感……

进入镇里。

赵北说道：“娜娜，直接去我家吧。”

“嗯。”

赵娜在前面应着，在前面笑着……

骑到镇中，路过那棵老槐树，赵娜向北一拐。

进入一条胡同。

赵北一看，这条胡同真破！

都是土墙头，碎土零落，斑驳。

胡同里有车印，自行车印子，小拉车印子。

还有牛蹄印子，或者毛驴印子。

还有羊粑粑。

赵北想，难道自己住在这个胡同里？

不能吧？

这胡同，也太磕碜了吧！

不但墙头破，房子也破！

大门洞也破！

不对，没几个大门洞，差不多的，都是栅栏门。

赵娜在一个栅栏门前停了下来。

赵北一看，唷！

这栅栏门，真是破中的之破！

歪歪斜斜，跟散了架一样。

木头棍扎起的栅栏门，上面有铁丝绑着木头棍，破布缠着木头棍，还有麻绳头子系着木头棍。

粗的，细的，长的，短的，当啷着绳头子。

要多破，有多破。

而且，棍子也是粗细不匀，长短不一。

歪歪扭扭。

这……这是自己家？

赵娜停车，一回头：“下车呀？不想下来？”

赵娜回头瞅着赵北，一笑。

“下去吧，一会儿到屋里，比在车上好。”

赵北确定，这就是自己的家。

赵北汗颜又自卑的下车。

走上前，一挪栅栏门。

这栅栏门，根本就没上锁。

因为，上锁也没用，这栅栏门，挡不住贼。

再说了，赵北的家里，如赵娜所形容，也没什么可偷的。

估计贼来了，进屋之后，也得哭了！

这栅栏门，一挪，晃晃悠悠，几乎散了。

赵北把栅栏门立在一边，立好，怕刮风把它刮散了。

赵北刚一松手，栅栏门就要倒，歪歪斜斜的，扭着要躺下，要散架。

赵北赶紧汗颜的，把栅栏门立在了土墙上。

土墙斑驳，碎土零落，都在墙下，落了厚厚的一层土。

这墙头很低矮，人一跑，一纵，就会轻易的上墙头。

个高的，都不用跑，就会上来。

赵娜推着自行车走入。

赵北打量院子。

这一看，哎哟！

只能用一个字形容：惨！

院子里长了草，也有落叶。

也有碎干草，估计是被鸟雀叼来的，落了下来。或者刮风，从房顶上刮下来的。

房顶上也有草，赵北看了一眼。

不知道这房顶，下雨会不会漏雨？

这院子，也不知多少天没扫了，满是尘土，碎屑，垃圾……

赵北看着，皱着眉。

幸好，还有一条踩踏出的羊肠小道，进入屋里。

赵北想，这应该是自己回家，经常走的缘故。

赵娜支起了车子，“进屋啊，傻看什么？你这家，一直这样？怎么？想打扫打扫？现在先别打扫了，等我走了后，你再打扫。”

赵北看了一眼院子东边的老枣树。

那树，还很茂盛，树上开着枣花，已经结了零星的小枣。

赵北在前，赵娜在后，向屋里走来。

赵北奇怪，自己这么吊儿郎当，家里这么破，赵娜和明慧，喜欢自己什么？

难道自己有什么卓越的地方？

不同于常人的地方？

哦……

对了！

那时候，改革开放的年代，女孩子都喜欢流氓型的的人，越是二流子，她们越喜欢。

不似多年以后，女人都以钱财取人。

这个年代，只是为了喜欢而喜欢。

如赵娜所说，就是因为喜欢自己，所以才喜欢。

这种喜欢，没有为什么。

赵北打开了屋门……

噗……

噗……

赵北连连吹了两口。

因为黑色的厚重的屋门一开，让门上落下了很多的尘土。

一股霉味。

好像是灶火的灰，受了潮，发出的那种味道。

正间屋，真如赵娜所说，屋中只是孤零零的一张黑桌子。

四条腿，支着桌面。

好惨！

黑黑的桌子面上，一层白色的尘土。

上面放着几个碗，一个盆，一把勺子，一把铲子。

还有一个瓢。

铁瓢。

略有锈迹斑斑……

我擦！

赵北心里说，我家怎么这样？

这样，怎么招待女人？

赵北向内屋走来，也就是睡觉的屋，卧室。

掀开几乎是油布的门帘，赵北一看。

哎唷！

破炕席，都起了刺了。

这……这也能睡？

而且……而且，还是和女人？

赵北看了一眼赵娜。

赵北知道，在这屋中，自己极有可能和赵娜……，以及和明慧……

再看那被子……

赵北都想吐。

惨……惨不忍睹……

赵北真想把那被子抱出去，烧了……

可是烧了，自己就没盖的了。

赵北心中，向天问道：四叔，四叔，我前世，家里，就这么惨吗？

四叔没回应，耳边没动静。

估计四叔还在做饭。

炕上不说了，就是那么脏，那么乱，那么差！

反正，要是放到现在，没有一个女孩子会躺在那上面。

其实即便是进门，估计都没女孩子愿意进来。

赵北再扭头一看，那个黑黑的，低矮的长橱柜，就在北墙放着呢。

真跟个棺材一样。

赵北知道，这是放衣服，放被子，或者放东西的橱子。

估计里面是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黑柜子盖开着，掀着放在一边。

赵北在小说中，在描述这个年代的小说中，见识过这种橱子。

赵北叹息了一声。

想往炕沿上坐。

一看，全是土。

虽然炕沿的一溜，都是砖。

而且那砖被磨得，都没了棱角。

这时候，赵北才发现，自己穿的是喇叭裤。

上衣，是一件花格格衫。

呀！

自己的穿戴，还挺时髦！

哦，对对！

若是不时髦，怎么勾引女人？

怎么显出自己的风流倜傥……潇洒……

赵娜笑着，一拍赵北的肩头。

“傻看什么呢？我去关门。”

啊？

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