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马猴吸了半天才停手，打了个饱嗝后甩手将灵狐的尸体扔进了狐狸，又拿起被我砍下的脑袋，像踢皮球一样踢进了狐狸。

狐狸，狐狸。

我知道那灵狐的血一定是大补之物，但看着大马猴血似乎啦的嘴直反胃，白龙那边还急等着灵狐内丹回去救命，我让大马猴用湖水把嘴巴洗干净。

“赶紧回去了。”

我坐在大马猴的背上，宝刀和棍子都别在后腰上，怀揣灵狐内丹，双手紧抓大马猴后脖颈的长毛，疾驰如飞。

回程的路没有那么漫长，就像以前开车出远门，回去时总感觉要快一些，加上救人要紧，归心似箭。

大马猴也是真卖力气，几乎一口气跑回到半山腰的山洞里，把我放下来就直接躺下了。

小黑最先发现我们，叫唤两声给里面报信，然后跑过来围着我转了三圈，看看我有没有受伤。

我大步走进洞内正碰到迎出来的白灵儿，“灵狐内丹拿回来了，赶紧给你父亲服下吧。”

看着蹭了一身狐血的我，白灵儿眼神里尽是感动。

这灵狐内丹就是千年狐妖修炼的精华结晶，似气成团，吹之欲散。我帮忙将白龙扶起来，他看起来更加虚弱。

白灵儿双手捧着灵狐内丹凑到白龙嘴边轻唤一声，“父亲，令狐内丹取回来了，你睁眼啊！”

白龙终于睁开了眼，但放到嘴边的令狐内丹却无法吸进体内，我仔细观察，白龙似乎出气多，进气少了。

白灵儿急得泪眼婆娑，捧着灵狐内丹的双手不停颤抖。

我突然想起一个词叫回光返照，白龙用最后一口气猛吸了一口，灵狐内丹稍微抖动一下还是无法进入白龙口中。

白灵儿想直接将令狐内丹塞进父亲口中，试了几次都没成，最后白龙把头扭向一边，眼睛盯住了我。

“我大限将至，神石选择了你，你就是这青城的王，以后乌托国就交给你了，要善待这里的百姓。”

我感觉白龙随时都有可能咽气，或者说他这最后一口气就是等我回来。我一时懵逼无言以对。

“父亲，你在说什么啊！”

白灵儿不干了，稀世的灵狐内丹也撒手不要了，扑在白龙身上使劲的摇晃，我真怕她把白龙这口气给晃散了，赶紧开口阻止。

哪知道一个字没说出来，那灵狐内丹闪电般钻进了我的口中，就像是猛吸了一口烟有些呛到，我轻咳两声一切如常。

再看白龙流下最后一滴眼泪后闭上了眼，白灵儿伤心欲绝，我这人眼窝子浅，最见不得这种生离死别的。

可我刚想起身离开，却发现白龙一手抓着我，一手抓着自己的女儿，被一个死人抓着不放汗毛根都要炸了。

我想把白龙的手掰开，可他就是不松手，我怕把他手指掰断只好忍着，可接下来更离奇的事发生了。

我的手被白龙拉着往前挪动，眼看着就要碰到白灵儿的手了，我多聪明啊！白龙这是要托孤啊！

心里感慨之余更多的是感动，可怜天下父母心。

灵狐内丹也许就是白龙对我的考验，他知道取回来也救不了他的命，但可以证明我是不是那个能将女儿托付之人。

就是这事你咽气之前办多好啊！今晚我不会做噩梦吧？

我和白灵儿的手终于搭在了一起，白龙的手也自动松开，我终于脱身。轻轻放开白灵儿的玉手走出洞外，此刻只属于它们父女最后的告别。

我心情也有些失落，委身躺在大马猴的怀里。

“白灵儿也没了父母，我也没有父母。”大马猴发出感慨。

我倒是有父母家人，可现在不也跟没有一样吗？这时小黑也卧在我的身边，“我也没有父母了。”

突然，我就感觉到体内有一股暗流涌动的感觉，翻腾的我直恶心想吐。我知道一定是那灵狐内丹的事。

我问大马猴，“大马猴，你喝完那灵狐的血有啥感觉吗？”

“大马猴？谁是大马猴？”小黑还不知情。我给小黑解释了一番，它也赞同我的决定贴切。

“我感觉体内气血流动速度更快了，但这玩意得经常喝，就一次不会有太大感觉。”

我觉得是因为大马猴过于强壮了，以至于效果不明显，我可是整个吞下了那团内丹，不知道我这体格子能不能承受得住？

突然白灵儿的哭声止住，我赶紧起身跑进洞里。

白龙已经被平放在石床之上，白灵儿在为他整理身上衣服。

“我能做点什么？”从小就见农村的红白喜事，大概流程也是知道的，但不知道这里有什么习俗。

“父亲原本就属于这大山之中，所以不必葬回青城，就在这洞前下葬吧，我还能日夜守护着他。”

白灵儿红肿着眼睛看向我，我二话不说走出洞外，四下看看觉得右前方的一块空地就很合适，回头看看站在洞口的白灵儿。

白灵儿冲我微微点头表示默许，我唤来大马猴和小黑一起帮忙。

事实上我没有趁手的家伙什根本干不了什么，但大马猴和小黑就不一样了，它们的爪子很强劲有力，也就八小时就挖出个三米深的坑。

我们将白龙的遗体放入坑中，然后开始填土。填完土后，白灵儿跪在墓前，默默地流着泪。我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节哀顺变，白龙前辈会在天上安息的。”白灵儿抬起头，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这时，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径直劈在了白龙的墓碑上。我和白灵儿都吓了一跳，只见墓碑上出现了一行神秘的符文。大马猴和小黑也凑上前，好奇地盯着符文看。

白灵儿低声说道：“这是上古时期的咒语，我也只是在古籍中看到过。”接着，她念起了那段咒语，顿时墓碑上闪耀出奇异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山谷。光芒逐渐汇聚成一个光球，融入了白灵儿的体中。

白灵儿惊讶地说道：“这是父亲留给我最后的爱！”

她小心翼翼地将光球收好，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父亲，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