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报官
过了没两天,筠哥儿和瑾娘从林子里背野果子回来时,就见一群人围着许久家,隐隐听着人群里有哭声。
“阿娘,这是怎么了?都围着干嘛呢?”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两个人挤过人群,看见许久娘坐在地上一顿哭天抹泪的,边哭边喊着“孽障”“不孝子”之类的。
“这是咋滴啦?许婶子哭啥呢?”
瑾娘问了一下身边的人,她和筠哥儿早早就出门了,这回来就碰见这事了。
“哎嘛许远家的,谁知道咋回事啊,这今天一早上就听见这屋里嗷嗷的,然后没过一会儿就看见许婶子跑出来了,然后就坐这哭,哭了得有一会儿了。”
“啊?那也不能就让人这么在外面哭啊,一会儿更热了,这人哪受的了啊。”
“唉~好几个人劝啊,这许婶子也不听啊,就在这哭,谁说也不听啊。”
“村长呢?来了嘛?”
“来了,但是一样,问啥也不说,就在这哭!”
“许久叔回来了嘛?”
筠哥儿也听着阿娘跟旁边人的谈话,莫名的就觉得这事跟许久有关系。
“许久?没看着,不过前两天听人说,许久好像有天晚上回来了,但是咱也没看见人啊。”
“哦!”
筠哥儿有猜想,但是也只是自己猜测,也不敢在这乱说,只能把话憋在心里,默默地看着还在哭的许久阿奶,心里很不是滋味。
看了一会儿,瑾娘就带着筠哥儿回家去了,他们还得回去熬果酱呢,前天杜公子派人过来,送了五斤的白糖,让先熬出来一些果酱送过去。
经过瑾娘他们多次熬制,一斤白糖加野莓果,能熬出五斤的果酱,这个时候的果酱酸度刚刚好,还带着些甜味。
沾着甜甜的糕点吃,刚刚好。深受富家夫人、千金们的喜欢。
“筠哥儿,火撤撤,火有点大了!”
瑾娘最近承包了熬果酱的工作,虽然这活比较简单,但是一直搅拌也很累。
“筠哥儿,你今天问你许久叔回没回,是知道点什么嘛?”
瑾娘一边搅动着果酱,一边问筠哥儿,她了解筠哥儿,要不是他知道点什么,肯定不会问的。
“嗯…那天去我们从茶陵酒肆出来以后,在天香楼外撞见许久叔了。”
“天香楼?”
“就是…就是做那种生意的,女的接待男的那种。”
“啊?那种地方,许久怎么去那种地方啊!”
“对,被人扔了出来,好像是没钱了。我担心许久叔是不是回来了…”
“嗯,有可能,看你许阿奶那个样子,怕是丢了东西了。”
这话就真的按瑾娘的话来了,出了事第二天,许久娘找了村长许昌,让许昌带她去镇子,她要报官。
“报官?婶子你是丢了啥啊,你先坐着,我让柱子去套车!一会儿咱们就走。”
“唉~”
许久娘含着泪答应了,一边等着一边擦眼泪。
“婶子,喝口水吧!再哭眼睛就哭坏了!”
“诶~谢谢昌媳妇了,你说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跟他爹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日子刚好一点他爹就走了,剩下了我们这孤儿寡母的。”
许久娘喝了口水,缓了缓,又慢慢的说了起来。
“好不容易给久小子娶了媳妇,想着以后的日子也算好过了,但是没成想,这两口子没一个省心的,后来嫌我啰嗦碍事,又把我锁再屋子里,一天送一顿饭,那时候我想着,能活就活着吧,久小子这样我也不好意思下去找他爹,想着他再过两年有了孩子,是不是就好了。”
“唉~婶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这些我都不怨他,是我没管好他,可是这回!这回他回来说,他做生意赔了,让我把房契地契放哪了,久小子那样我哪能告诉他啊,谁成想!睡成想!他趁我睡着,翘开了我陪嫁的箱子,拿走了房契地契,还拿走了许久爹送我的镯子啊!”
许久娘越说越伤心,说到最后已经哭的出不来声音了!
“婶子缓缓,缓缓!喝口水吧!咱们还得去镇子上呢,你吃饭了嘛,我这还有些饼子,你先吃两口,到镇上还要些时间呢!”
“欸!诶!”
许久娘接过饼子,就着水慢慢的吃了几口,见许昌进了屋,立马放下饼子,问道。
“昌子,是要出发了嘛!”
“车套完了,你先吃婶子,不急这一会儿。”
“没事,咱们走!我这次一定要狠下心来,昌子,咱们走吧!”
报官、陈述、写诉状这些咱们一概不提,只说这府衙收了诉状,便开始搜找许久。
这个时候不孝是重罪,尤其是这种亲爹娘来报官的。
最后衙役们在一家赌坊找到了许久,找到许久时他还在那里赌着呢,衙役抓他去衙门时,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了,还想着要把之前输的赢回来呢。
到了衙门看到自家老娘站在堂下,心里顿时虚了很多。
“娘?你怎么在这?”
“大人,就是这人,老妇的儿子,偷了我的地契和地契,还偷了我的镯子,还请大人为农妇做主啊!”
“阿娘,你胡说什么呢?”
“住口,堂下可是许久?”
“是、是我大人!”
“这状诉上这些你偷了你娘的地契、房契和一对手镯,可有此事?”
“大人,大人这是我家的东西啊,我拿出来用,没什么不对的吗?”
“所以你是认了你偷拿嘛?”
“大人,我拿我自己家的怎么能算偷呢!”
“这地契、房契是何人之名啊!”
“是,是我爹的,但是我爹死了啊!”
许久有些想不通,他阿娘之前都不管他的,这回怎么还把自己告上衙门了。
“大人,老妇别无他求,只求他能把拿的东西还回来。”
“许久,那些房契地契站在在哪?”
“没了,输没了!”
许久有些心虚,他东西到手以后,就想着去赌坊回本,把以前输的都赢回来。
“没了?怎么就没了呢?”
许久娘一听地契、房契这些东西没了,险些晕倒,硬生生挺住了。
“都说输了呗,你们要是再晚来点,我这把骰子要是开了,说不准就赢了,那就都赢回来了!”
许久也生气着呢,他总觉得这把他能回本的,被硬生生的给耽误了。
“你!!你!”
许久娘一听真的输没了,整个人彻底晕了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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