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姥，我没事的。”白卿意看着已是满头银丝的司马老夫人和蔼亲昵地将她的手叠放在自己的掌心里，心头也是暖意横生。

“清清啊，看到你能长成这般聪慧的模样，师姥也算是老怀安慰了，对你的母亲，我们总是觉得太过遗憾，如果她还在，看到你如今的模样，该有多么开心啊！”擦拭去眼中的泪水，司马老夫人将丫鬟手上的礼物放在白卿意手上，“这是你母亲在我寿辰时送的，如今我把它转交给你，也算是替你母亲添置一份嫁妆了。愿你觅得如意郎君，终生幸福。”

白卿意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和田玉质地的手镯，还有一个小小的印章，像是用一整块和田玉分制而成，印章的底部雕刻的字样竟是母亲的别号——清风雅士。母亲原名叫风清雅，她的小名也是取自母亲名字里的字，不过很多人以为卿卿就是清清，就像萧廷宴恐怕也是认为如此。印章上陈旧的印泥告诉她，母亲曾经使用过的痕迹清晰可见。

“母亲......”白卿意呢喃着呼唤自己的母亲，她快要记不清母亲的长相了。母亲离世的太过突然，她的年岁又小，记忆本就不全，日子久了就变得更加模糊不清。

“谢谢师姥，这是我收到最好的嫁妆。”白卿意起身俯了俯身子，万分感激。

“快起来，别动不动就行礼，显得生分了。”司马老夫人见这孩子礼数如此周全，也是明白她的用意，但如今她司马家既已经决定淌了朝廷这滩浑水，那就没什么可以躲避的。“孩子，你放心有你师公、师伯在，什么都不用怕啊！”

“老夫人，寿宴开席了，老爷公子请您过去。”府中丫鬟前来通禀。

“走吧，咱们吃宴席去。”司马老夫人又拉着白卿意回了前厅，紧握的手一刻也不舍得放开。

热闹的宴席上，司马御恒除了尽心地替老爷子打点着客人的迎来送往之外，还在细细观察一些学子的言行举止，尤其是曾经由父亲亲自教诲过的门生，若品行过关，再继续查看是否留作后用。

“听说老太傅唯一的关门女弟子白卿意即将嫁入萧大将军府中，真真又是一桩美谈啊。”席中一位长袍青衫的男子突然挑起话题说。谁不知道当年老太傅对风清雅的欣赏，尤其是她那一手好字，让老太傅觉得风骨扬扬，独立而居。

“我看司马老夫人的态度就知道有多重视这唯一徒孙女儿，以后她的靠山一般人可不敢得罪喽！”领座的有一男子接过话茬表示白卿意的运气有多好。

“她长得那么美，是男子都喜欢。”有人不屑地说，摇摆的身躯说明已是半醉。

“是啊听说她就是以美貌俘获了咱冷面大将军的青睐，还不是靠美色上位。”乍一看，席间饮酒附和的人竟然有不少，纷纷点头称是。

“非也，白姑娘人品贵重，当然能得司马老太傅和老夫人的亲厚，否则，萧大将军岂会一改往日冷面，非要娶她过门，自然是有她过人之处。”一位名叫王铨的男子替白卿意发话道，世间女子本就艰难，若是因为样貌和所谓的靠山又岂能在这不平等的世道存活。有才有德的女子更该受人敬佩，而不是随意用言语奚落。“更何况有她母亲风清雅这位奇女子在前，她的女儿又岂会是泛泛之辈。”

“你见过她的才气？模样倒是俊俏的很，咱都见到了不是？”醉醺醺的男子，忽的站起来说，“不如你让白姑娘前来展示展示，也好让咱们开开眼界？”

“是啊，是啊，”有人起哄，酒这东西最能让人现出丑态，但亦能看清人的本质。

王铨对这样无耻的人，简直愤怒到了极点，真是喝了猫尿，连自己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了，怎堪为学子，他日还想成为朝中官员，简直有辱斯文。

“你是什么身份？敢让白姑娘为你献技，你好大的脸面！”另一桌手持纸扇，灰衣锦袍的男子也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