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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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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欺人太甚

冯海今年二十八岁,左腿小时候受过伤,走起路来一瘸一拐,这让他的婚事一直没能如愿。按理说,他在吕府做管事,地位不低,银子也不缺,找个婆娘本不是难事。可冯海一向眼高于顶,自觉能力出众,不愿娶于普通农家女子,这些年一直没有成婚。虽说腿脚有些不便,但他内心深处却始终认为,自己总该配得上更好的。

然而随着年岁渐长,这心态也慢慢变化起来。都说女大十八变,这两年小兰出落得愈发水灵,个子高挑,身段初显,完全脱去了稚气。冯海看在眼里,心中便越发活络起来。

小兰今年才十五岁,按冯海的想法,等她再长一岁,他便找机会向主母提亲。主母还是他的表姑,依着这个亲戚关系,只要他张口,主母应该不会驳他的面子。想到这儿,他便觉得事情十拿九稳。

谁料,吕方回来后,竟把小兰派去照顾一个外来的小白脸——林牧。冯海心里早已将小兰视为自己的女人,如今却被迫看着她伺候别人,这让他简直气得肺都要炸了。然而碍于吕方的面子,他只能将这股怒气咽下肚去,只盼着林牧快些离开,好让他的计划得以继续。

如今千盼万盼,终于盼到了林牧要走的消息,冯海本以为一切会如他所愿。谁知小兰居然也要跟着走,而且态度如此决绝,让他始料未及。见软的不行,冯海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笑意褪去,换上了狠戾的神色。

他冷哼一声,声音带着威胁的意味:“好,既然我劝不动你,那我也不拦你。想走也可以,你准备好赎身钱了么?”

小兰听到这话,心里一紧,但还是强作镇定,将一包碎银递了过去:“冯管事,这里是五十两银子,这是我这些年攒下的积蓄,够赎身了。”

冯海接过银子,掂了掂重量,脸上露出了一丝阴冷的笑意,冷冷道:“五十两?谁告诉你赎身只要五十两了?”

小兰一愣,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冯管事,您这话从何说起?平日里府里下人赎身都是五十两,怎么到了我这里就变了规矩?”

冯海眯了眯眼,露出一抹虚伪的笑容:“之前那些个赎身的,都是年纪大了,没什么用处,放他们走就是了。可你不一样啊,小兰,你才多大年纪?府里将你养得这么标致,这价钱,自然不能跟他们一样。”

小兰心中一沉,知道他是故意刁难自己,便倔强地挺直了腰杆,冷静地说道:“冯管事,这样不公道,府中虽没有明确规定,但往常都是五十两。您这样做,未免太过分了。”

冯海见她竟敢顶撞自己,眼中闪过一丝狠意,脸上的笑容愈发冷酷:“过分?小兰,我看你是跟那小白脸学得伶牙俐齿了。既然你非要走,那好啊,拿五百两来换。少一个子儿,都别想拿回奴籍!”

他此刻完全撕下了伪装,脸上的笑意变得阴森可怖,眼中闪着一种贪婪和占有的光芒,仿佛一只困兽,露出了獠牙。

小兰心中发寒,知道冯海是铁了心要逼她就范。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冯管事,您这样对待我,府上知道吗?”

冯海一听这话,眉头一挑,冷笑道:“你一个小小的下人,谁会在意你的事?我是吕府的管事,这奴籍的事情,可全在我一人说了算。怎么样,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跟了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他话音里带着几分得意,仿佛吃定了小兰会屈服于他的权势。

小兰眼中闪过泪光,她咬紧牙关:“我死也不会跟你”,说完便转身离去。

冯海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他冷冷地看着小兰背影,咬牙切齿的念着:“好,很好!想走,没那么容易!”

林牧在房间内等了很久,始终不见小兰回来,心中渐渐生出不安。小兰一向做事稳妥,为何今日去了这么久还不见人影?他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便起身推开门,准备出去找她。

刚一推门,便看见小兰抱着膝盖坐在门侧,脸埋在臂弯里,肩膀不停地颤抖,像是受了什么委屈。林牧心下一惊,连忙蹲到她身旁,轻声问道:“小兰,怎么了?”

小兰从后院回来后,心里一团乱麻,不知道该如何跟林牧说出事情的原委。她本想敲门,却又犹豫了许久,最终只能靠在门边,失声哭了出来。她还只是个十五六的姑娘,尽管平日里再坚强,此刻也被冯海的无理刁难逼得不知所措。

听到林牧的声音,小兰抬起头,泪水早已打湿了脸颊。她看见他那温和而关切的目光,再也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泪如雨下。

“公子……”她的声音颤抖,带着深深的委屈与无助。

林牧心疼地看着她,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安慰道:“别怕,没事的,慢慢说,我在呢。”

他的话语如同一剂安抚人心的良药,小兰渐渐止住了哭泣,抽噎着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林牧轻轻用袖子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温柔地说道:“好了,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兰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哽咽地说道:“冯管事……他说要赎身的话,需要五百两银子……可我只有五十两,根本不够……”

她话未说完,泪水又忍不住流了下来。林牧听到这个数目,眉头一皱,心里也是一紧。五百两?这简直是天价!他按捺住心中的怒意,温声问道:“怎么平常下人赎身也是这么多钱么?”

小兰摇了摇头,泪眼朦胧地回答:“没有的,往日下人赎身不过五十两而已。”她声音微颤,犹豫了一下,才咬牙道,“他是故意刁难我……因为……因为他想娶我。”

林牧看着小兰泪眼婆娑的模样,心中如被刀绞一般。他轻轻捧起她的脸:“小兰,不要怕,这件事不是问题。我去找吕方说说。”

小兰眼中还挂着泪水,轻轻摇头,哽咽着说道:“吕少爷已经南下了……”

林牧一愣,心头顿时掠过一丝惊愕。吕方竟然走了?没有同自己打声招呼。其实怪不得吕方,林牧白天出门在外,吕方来找过他,只是他不在家,所以错过了。

他迅速将心中的失落压下去,不让小兰察觉,反而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好了,别哭了。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等我筹到足够的银子,咱们就一起离开这里。你现在先好好歇一会儿。”

林牧表面上依旧温和如常,但心里却已是一片怒火。

他性子好,不代表他没有火气。冯海竟然如此卑鄙,用这种无耻的手段来刁难一个无辜的姑娘!他想着小兰独自一人面对这些委屈,更是心疼。

他也明白,冯海毕竟是吕府的管事,吕方又救过他的命,自己如果与冯海发生冲突,反而让吕方脸上无光。更何况,吕方此刻不在家,自己去争辩也未必能占上风。

林牧心中思索,今日于大皇子交谈甚好,倒是可以向他借一些银子,大不了自己预支了两年的工钱,实在不行找程远、秦烈借一借,应该也是可以凑齐——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想到这里,安抚好小兰,动身前往王府。

身为宋国的皇子,林牧自知若想见到大皇子一面并不容易。大皇子虽不至于日理万机,但也有不少公务缠身,怎会整日留在王府中闲待?好在钱老早先就有交代,若是有事需禀,可直接来找他。

钱老正窝在椅子里,手里捧着一本书在看,他虽年纪不小,却精神矍铄,读书时眼神专注,已经沉浸在书中的世界。身为王府的管事,钱老曾经也是个饱读诗书的才子,本可以走仕途,却不知为何最终留在了王府,甘于做个管事。

此时,他见林牧推门而入,心中微微诧异。白日才见过面,这小子怎得又回来了?天色渐黑,竟还这么急切,必是有要事。钱老心念一转,便放下书卷,抬起头看向林牧,温和道:“林牧,天色渐晚,怎么又回来了?有事吗?”

林牧站在门前,深深躬身,态度谦逊且郑重:“钱老,晚辈确实有一事相求。”

“哦~”,钱老放下手中的书,看向林牧,“你说,我先听着~”,钱老给了一个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的回复,作为一个老人,见过了太多的是是非非,自然不再像是毛头小子,盲目给予自己的想法。

“哦?”钱老略一挑眉,眸中掠过一丝兴趣。他端起桌上茶杯,轻抿一口,淡然说道:“你说,我先听着。”他的语气不急不缓,没有立刻拒绝,也没有直接答应,等待林牧的进一步解释。年纪大了,看惯了世事,他也不愿轻易下什么判断。

林牧吸了一口气,神情诚恳,直接开门见山:“晚辈想借五百两银子,若是不方便的话,能否当做预支的工钱也可以。”

“五百两?”钱老的眉头稍稍一挑,这对寻常百姓来说,可是笔不小的数目。虽然在勋贵之家并不算什么,钱老面无波动:“林牧你初来乍到,开口借钱怕是有所原因吧?”

“林牧你初来乍到,上来借钱怕是有所原因吧”,钱老脸上没有什么波动,毕竟对于他来说,五百两也不是什么大的数字。

林牧点点头,坦然答道:“晚辈有一朋友,从小在别人府中为奴,如今想将她赎出来,但是赎金需要五百两,但是晚辈出来,拿不出五百两,便想暂借五百两银子”。他简单讲述了缘由,言辞恳切,没有丝毫夸饰。

钱老听完,脸上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他望着林牧那认真的神情,笑问:“五百两赎朋友?你那朋友,怕是个姑娘吧?”说着,笑意更浓,带着几分揶揄。

林牧听得这话,脸露出囧,却又无可辩驳,只得红着脸点头称是。钱老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对这年轻人多了几分好感。

“这小子倒是有趣,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倒也有些血性和担当,钱老暗自思量着。他见惯了那些想要投机取巧的年轻人,急于在他面前装模作样,或是虚伪地讨好献媚,而林牧却显得坦坦荡荡,这样的直率,在钱老心里倒是多了几分好感。

自己也曾年轻过,知道年少时的热血冲动是怎么回事,毕竟,年少时谁不曾为了心仪的姑娘做过些鲁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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