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洛宁平日里平静而沉稳的声音不同，此时她的声音显得高亢而尖锐。

“洛宁，你这是在做什么！”

“你自诩聪明，现在还不明白吗？我这是在报复你！”

洛宁五指在嘴前打开，露出了赌徒般狂热的笑容。

“我明明一直在帮助你，你为什么要报复我？我跟你又是哪里来的仇！？”李自在只感觉自己的脑子乱嗡嗡的，不仅是他此时面前的洛宁，他前世记忆里那个洛宁也跟着变得恶毒起来。

洛宁准备说话时，一边传来了时钟的报时声。

“是时候交换了。”洛宁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李自在还在思考交换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看见一名卫兵从自己的身后出现，把多奈佳跟他分开。李自在左右晃着头，看见旁边位置上的女人同样被带了起来，按照顺时针的方向，被带向了下一张椅子。

“不行！”李自在愤怒地大喊道，“洛宁，你有什么事情尽可以冲我来，不要对多奈佳下手！”

在他大喊之后，那名带着多奈佳的士兵停下了脚步，似乎在等待着洛宁的指示。

“把她带回去。”洛宁此时从座位上走了下来，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鱼骨制作的鞭子。

多奈佳被带回到李自在面前，继续自发地动了起来。李自在看着她的动作，眼神中充满怜惜。尔后看向洛宁的目光更加愤怒。

“你不要觉得她多不情愿的样子。事实上，我并没有强迫她。”洛宁走近了几步，闻到了李自在身上散发出的恶臭，捏着鼻子露出了鄙视的神情，对着一边的卫兵说，”后面他们都不用换了，其他人估计也不想惹一身臭味。“

“你没有强迫她，难道是她自己愿意的？”

“当然。”洛宁让士兵把李自在的头移向了旁边，那个正在起伏着的女子，他竟然认识，是那名市政司官员的夫人，“我不仅没有强迫多奈佳，也没有强迫其他人。”

那名官员夫人的样子完全是乐在其中。

“你甚至不知道，为了有这样的机会，有的人挤破了头。他们只要能够参加一次这样的演出，就可以从那些围观者那里得到不菲的打赏，而且还会获得我，皇女陛下的一次帮助。

旁边的那个女人，她的愿望是让背叛她的丈夫和女佣身败名裂。我答应了。

还有那个女人，是哥屋恩镇的历代镇长的女儿，她是为了让我放过她的父亲。反正她的父亲也只是替罪羊，我也答应了。”

洛宁又看向了多奈佳。

“而这位多奈佳。我只是告诉她，你有通敌的嫌疑，她就自愿地做了这一切。你明白了吗？如果真的要在这里找出一个强迫她的人，那也不是我，而是你。”

“你放屁！我哪里有通敌？”

“事到如今还要狡辩吗？还是你需要我来提醒你，那位第一商会的会长的真实身份？”

洛宁的脸色瞬间变得冷厉，一鞭子打在了李自在的身上，“既然你让我尽管冲着你来，那我就不留手了！”

“她已经不是雪国的长公主了，现在的她就是杨书怡！“

又是一记鞭子，“能相信这个说法的人，不是蠢就是坏，而你是又蠢又坏。现在是我在惩治你，没有你顶嘴的权力！”

然后一记一记的鞭子随着责骂传来。

“本皇女的名字也是你能随便叫的？”

啪。

“还想着利用自己的几分姿色，离间我跟安捷丽卡？像你这样的，我随手就能找来十个！”

啪。

“让你逼我吃鱼，你以为你是谁？”

啪。

“还把我扔进垃圾箱里，扔到水缸里，现在你知道难受了？”

啪。

“自己没有那个实力，就老老实实地躲在别人的身后，还出风头英雄救美？不，你完全毁了我的期待！”

啪。

鞭子停住了，不是因为洛宁没有其他理由，而是最后一鞭子挥下的时候，多奈佳整个人趴到了李自在身上，将他整个人保护了起来，自己替代李自在挨下了这一击。

“把她给我扒开！”洛宁大喊。

卫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后还是两名士兵一起，才把多奈佳扒下来，此时的多奈佳因为脱力而失去了意识。

此时的李自在也已经奄奄一息。

没有系统的加持，他只是普通的3级人类的身体，在精神跟身体的高度折磨下，能强撑着不昏迷已经是意志的极限了。

而他撑着的原因只有一个。

“不许，带···多奈佳···走。”

“哼，”洛宁像是想到了什么，发出了鄙夷的笑声，“没本事的男人，需不需要我告诉你，在你没醒过来的这段时间里，她换了多少轮？”

“洛···宁！我···艹···你···吗！”李自在睚眦欲裂，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似乎下一秒就要挣断束缚着他的锁链，从铁椅上站起来。

洛宁被这一幕惊到，后退两步险些绊倒自己，鞭子也落在地上。

但并没有奇迹发生，李自在没能挣脱锁链，反而将自己的手腕脚腕弄得满是血痕，最终也昏迷了过去。

回过神来的洛宁愤怒地冲上去，连鼻子也不捂，接连地踹了李自在好几脚。

这样的一幕连那些围观的人们都不自觉地移开了目光。他们并非对暴力的场面不感兴趣，而是因为这是皇女陛下，他们害怕如果自己说出了什么胡话，遭到皇女的报复。

洛宁喘着粗气转过了头，看着昏迷不醒的多奈佳，她刚才坚决的样子，让洛宁联想到了某个挡在自己面前的盾卫。

“肯定不是的。”

洛宁觉得有些索然无味，挥了挥手，卫兵们开始驱赶在场的人群。

旁边的男女们仍然不肯结束。

“你们的请求我已经答应了。如果你们再不走，我就要反悔了。”威胁远比和言善语来得有效。

场地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

缓缓的脚步声传来。

洛宁回过头，安捷丽卡带着几名家仆，静静地看着她。

“你赌赢了。”洛宁面无表情地说，“我会坐到谈判桌上的。”

家仆们开始为李自在解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