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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师兄这一手，我目瞪口呆。

“师兄，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金光收回，师兄轻“哦”一声：“在康德分会见过等比例缩小的全城模型，正好这底下的地基还在，顺手复原给你看。”

我嘴角抽了抽，回忆了一下几秒前闪现的主城虚影，突然有些理解机械公会为啥叫机械公会了——

齿轮啊！浮梯啊！飞车啊！除了复古的建筑和城市设计，特么比现代社会还要高科技啊！

尤其王宫，那是真·空中花园啊！

不是楼层高，是真浮空啊！！

“旧都……”我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想到一个可怕的结局，“这是……灭国了吗？”

“是啊，灭国了。”师兄平静道，“德曼王国是当年的几大强国之一，一度有望统一东部，成为西洲史上的第一个统一大帝国，可惜……作为机械公会最忠诚的拥趸，在大贤者合道后，德曼王国也是在大清洗中第一个被拿来开刀的。”

我震惊：“他们……他们怎么敢？！”

“这才哪到哪……谎言只能用谎言填补，相比之下，血洗一国也不算什么了。”师兄不知想到些什么，喃喃一句，“那天的火，烧得很大……”

我听到了，但这绝不是属于师兄的经历。

“师兄，埃利奥诺……”

师兄叹了口气。

“这是他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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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场火烧了很久，他见到时已经不剩多少了……如果他不曾见过那日的火光，或许不至如此，毕竟他自己也清楚自己当年的实力……”师兄摇摇头，语气唏嘘，“但他偏偏就在那时候破关而出了。”

“是埃利奥诺告诉你的？”我问。

“我见到他的那天，他就陷在心魔里……就差一点，凤鸾，就差那么一点，你我的师兄妹缘分就要没了。”

话虽如此，师兄的表情却并非心有余悸，看上去反倒有些……沾沾自喜？

“不过也多亏他遇见了我，否则西洲如今可是要少一位贤者咯。”

我无语道：“你够了，我看你是傻人有傻福吧。”

不过我也突然理解了他那些朋友对他又爱又恨的复杂心理。

“现在他的心魔还在吗？”

师兄重新迈开步子，轻笑道：“你先前不是见过了吗？念想谁都会有，只是他如今已经不会再被影响。”

是啊，心魔与其说是心魔，不如说是一段无法接受的念想，放下了，自然也就无碍了……而小说里的所谓斩灭、拔除或是融合，从来都不是真正的放下。

我这边正思忖着，走在前面的师兄回过头来，清眸如镜。

“怎么，你也有心魔吗？”

我笑了笑：“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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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德分会当年显然藏得很好，里面甚至还有……呃，活人？

师兄一眼看穿我的想法，解释道：“不是活人。”

他绕过去往那青年背后一按，青年的眸光肉眼可见的暗了下去。

然后，他在我震惊的目光下把青年的脑袋拆了下来，把脖子的横截面朝向我。

“看，机械傀儡。”

你快把人家的脑袋放下啊喂！

在我控诉的目光下，师兄耸耸肩，又将脑袋严丝合缝地给安了回去。

“你这业务挺熟啊？枯荣山上的傀儡就是你在这边偷师回去的吧？”

师兄翻了个白眼。

“什么话，你师兄我是那样的人吗？这可是埃利奥诺亲自教我的。”

“啊是是是，你不是那样的人。”我敷衍了一句，随后又有些疑问，“既然康德分会能保存的这么好，那公会成员怎么会……”

“自然是战死的。”师兄叹了口气，“保护所在国家的国民本也是公会应该承担的责任，这是等价交换。”

“那总有人像埃利奥诺一样碰巧在闭关吧？”我拧眉。

“是啊，如今的密会就是由当年机械公会幸存法师共同创立的……但就算是这些人，也大都在后来的几百年中因心魔缠身而身死道消。”

师兄说着，又叹了口气。

“而且，凤鸾，机械公会的成员……其实大部分都不是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