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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尴尬啊。

“这个……其实我们之前也分析过了。”我忙接话，打破了这份凝滞，“只是，玄清前辈，若灵源为假，便不存在借灵源遮掩天机一说了——那么他们真正想要掩饰的，究竟是什么？”

我顿了顿，双手缓缓握紧，几乎揪住了膝上衣裙。

“他们……又是如何伪造出灵源假象的？”

因果，又落在了谁的头上？

玄清微侧脸庞，泄露出眼睫下一点令人看不分明的眸光。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这个问题。

“灵源本为天生地养之物，可无论天门镇还是连石山，皆不受其福祉，状态不过寻常，却又分明透出了灵源气机……你觉得，气机何来？”

“转移？”

“不错，那你觉得，是从哪里转移的？”

“真正的灵源？”

“真正的灵源何来？”

“天生地养？”

“这便是问题所在。”玄清缓缓起身，“此界之间，早已不存在真正天生地养的灵源。”

我心神一震，甚至顾不上去看其他人的表情。

“玄清前辈……何出此言？”

“灵源，乃天地孕育之初，集界之精华，或者说先天源气所生。诸天万界中的每一界，皆有且仅有一个灵源，而每一个灵源——”

之后，玄清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仿佛都狠狠砸在了在场众人的心上，砸得人头晕目眩。

“最终都会融入世间万物，成为各界的一部分，最终……再不得其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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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强作镇定。

“玄清前辈，你……从何得知？”

“我找到了……真正的原始祭坛。”玄清偏过头，“其上总结了灵源发现者及其传人遗留的所有研究成果……还有其中一位传人留下的，‘灵源’炮制之法。”

我抖着嘴唇问他：“那我们，不，如今修者常识中的灵源，究竟是什么？”

“你们应该猜出来了吧？”玄清微阖双目，重新将身体坐正来，继续讲述那个关于灵源的故事，“那位传人从对研究的狂热中清醒过来之后，深觉此法有伤天和，万不可现于世间，但又不忍众人心血毁于一旦，便以原始祭坛为载体，献道为祭，将其封存地下，欲令其永不见天日……”

“然而，尽管那位前辈以身祭道，阴差阳错下，这份传承，还是为人所察、为人所用……”我深吸一口气，“只是其中一位前辈便有如此实力，也难怪这个秘密能藏这么久……”

神迹难寻，后来的仙者又少有能达成祭道水平的……而能达成祭道水平的，若无意外，肯定是再不问世事，只静待合道时机，最终求得大道圆满。

而灵源既然已经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那么想要重新分离出具有相似功效的“灵源”，又该怎么办呢？自然是——

从天地万物中重新抽取、掠夺、净化出那可能存在的哪怕一丝丝灵源——而什么样的方法最简单呢？

“以世间生灵……血祭！”

玄清意味深长，半睁开眼：“不错，血祭确实是最简单的法子……那么该如何掩盖呢？”

我猛然起身。

“转移……血煞之地……是古战场还是乱葬岗？！”

玄清还未回答，凌风便突兀起身，表情凝重地大步向外走去。

这是……怎么了？

难道？！

凌风逆光站在门口，背对着我们，拉长的阴影斜斜落在地上，也落在众人眼底。

“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