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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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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狼人

我把这个顶骨酒碗收好,所幸骨笛还在。苏虎不见了。我的十二名侍卫也不见了。苏儿也不见了。我在这荒凉无际的戈壁滩和历经几千年风化魔鬼一般的城市遗迹之间漫无目的的走。太阳早就落下去了,一轮金黄的圆月从鬼怪一般的残垣断壁间升起来;静静地升到了蓝色的夜空中。我竟不知道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夜凉如水,我独自一人走在这茫茫的戈壁滩上,历经岁月沧桑的残垣断壁间;心中涌起一股无尽的悲凉。想那奉天大殿楼上,苏儿和我一起柔情缱绻之时,也是这轮圆月照着我罢。如今圆月还是那轮圆月,苏儿说我喜欢她就请人到她家向她爹提亲的;可是如今只有满目荒凉,可心的人儿去向何处寻觅?

还有我的十二名侍卫,在七个黑衣人面前宁死也要挡在我前面的忠勇人物。连他们的名字我都不知道。还有收养苏儿的苏虎,没想到这位中规中矩的殿头宦官在国家危亡的时刻竟然如此的有血性!不知何时,那轮金黄的圆月也暗淡不知所踪。夜空中横亘着一条极亮的银河。我想他们是不是都化成了一颗颗星星,湮没在那条闪亮的银河中了罢。

我独自行走在星空下的戈壁滩上,不知道此刻是什么时空。我不觉得累,只是越走越感到口渴;后来嗓子像要冒烟。原来我终究不过是个人,要喝水,也要吃饭。突然,我看见远处有两团闪烁着亮光的东西过来了。定睛一看,是一只狼!这只狼远远的跟着我,我走快它也快,我走慢它也跟着慢。它很有耐心和策略的一直跟着我。可是后来的情形越来越不妙。在它后面也有了星星点点的亮光!它们在慢慢逼近,慢慢的等待;慢慢地占据了有利地形。我知道不能再听之任之,它们一旦发起进攻扑过来会把我的骨头都吃光的。我拿出骨笛一看,以前能够运用自然元素闪电和火焰河流的符号都消失了。这只骨笛现在就像一只古老的工艺品,前端的黑色宝石暗淡下来,失去了它以前深邃的魔力。正在无计可施的时候,它暗淡的闪了一下,出现了一个像乌鸦一样的符号。我触摸了一下这个符号,夜空中出现了一声长长的嚎叫。像狼嚎,但仔细听又不是。这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狼群停了下来,接着一只一只的排成一长队向我前方跑去;我前方依稀可见一人,赤裸着上身,腰部围着一张兽皮。狼群跑到他身边,整齐的围成一个圈坐下来。这个人向我走过来,狼群在他身后跟着。我没有惊慌,仔细一看:这是我原来十二个侍卫中的一人。他快步走过来,用手按在胸口向我行古代的军礼说道:“小人赵德,请大神将军安!”我恍如隔世的说:“原来是赵德啊!你们还有十一人呢?苏虎呢?”赵德说:“从皇帝自刎那一战以后,苏虎和文武百官全部都陪皇帝自杀殉葬了。因为我们十二个侍卫是你的人,所以不必殉葬留了下来。因为找不到你,所以大家议定分头去找你。渐渐大家都失散了。如今已过去四千年,我们都成了魂灵。我一直留在此地看守奉天大殿,直到沧海桑田;从前富贵繁华、诗书礼节、熙熙攘攘的圆京城变成了这戈壁滩上的残垣断壁。我的意识体一直守护在这里,直到人烟湮灭,狼群遍地;苍鹰满天。我混迹其间,精通了禽兽语言,能驱使它们。”我说:“赵德,大神将军我还是人。所以你能带我找到水吗?我很渴,要喝水。”他点了点头,用手掌立在嘴边呼唤了一声。一只狼跑了过来,咬着我的衣角带我来到了一眼泉水边。我用手捧起甘甜的泉水喝了起来。看我喝完泉水,赵德说:“大神将军,我本来就是你的侍卫。四千多年来我们一直都在寻找你,现在有幸终于找到了。如果你用骨笛召唤,我就会出现听命于你。当然,我是意识体,平常人是不可能看见我的。”我说:“刚才狼群跟着我是想吃我。它们也是肚子饿了寻找食物。你带着它们去吧,能够捕猎一些牛羊吃也是好的。”赵德就去了,带着狼群消失在星空下。

我走出了这残留在戈壁滩上的遗迹,来到了一片草丘边。天已接近黎明。这是一片绿色的草丘,连绵不绝的山丘没有一棵树木。天很冷,我走了一夜也感到冷得受不了。这时我看见地上有一件皮袍子,就拾起来裹在身上。这时,我突然发现了诡异的一幕。山丘上赫然有一座白色的帐篷,而四周的山头上好像都有人。我感到非常奇怪,就在草丘边悄悄地伏下来仔细看个究竟。远方的天空渐渐发白,我看清楚了。一座高的山丘上有一座白色的帐篷,四周的山头上埋伏着的都是背着冲锋枪头戴钢盔的军警。——他们居然埋伏了一夜。我看到了这一幕,知道我竟然是从古代的时空又回到了现代。这时,有一个人用手势指挥他们采取突袭行动。训练有素的军警一百多人悄悄地向帐篷摸了过去。一瞬间,七八个持枪的军警率先冲进了帐篷,几声大喝后他们抓住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然后他们把这两个人紧紧的背铐了起来,把双脚也用麻绳捆住。一些人冲进了帐篷,拿出了两把冲锋枪和一些手榴弹。我伏在草丛中没有动,怕引起误会引起对方开枪。这时军警们带来的警犬突然大声叫了起来,我知道坏了。看来会被他们发现。果然,他们发现了伏在草丛中的我。用枪对准我命令不许动!我知道他们采取这次行动心里也是很紧张的,怕他们直接开枪,就一动不动。十多个军警拿着枪和盾牌过来抓住了我。他们仔细搜我身上,除了一支骨笛和酒碗什么也没有发现。他们一个人说:“原来是个牧民。”另一个人坚持要把我带回警察局去查问清楚,然后就把我也铐起来一起抓走。到了山丘下,我才看到草场的路边停了十多辆警车。一个人在现场指挥,当他看到我时;我们俩个都愣住了。这个人原来是海军参谋部派来保护我的四个人中的一个!他一把抓住我的手非常激动的说:“三金!你是三金!终于找到你了!”于是他解开了我的手铐,让我坐上他的警车一起成功收队。司机开着车急驶在高原的盘山公路上,他一直抽着烟没有说话。我也什么都没说。到了县上,他一个人请我吃饭。他说:当年他们四个保护我的人因为丢失了保护对象都受了处罚。本来是要上军事法庭的,却被将军保了下来。后来全部转业到偏远地方做警察。好在他军事素质高,在这个民风异常彪悍的地方派上了用场。上级终于还是提拔他当了队长。这里的牧民都有枪而且无法无天,所以每一次行动都是有生命危险的。见到了我,他非常高兴。毕竟他把我找到了,以前犯过的错有希望一笔勾销;也算是有了一个交待。但是他的言语之间对我的来龙去脉避讳若深。几年过去了,他从一个普通警察成了队长;他惊异地发现我的样子一点儿也没有变!还是和在圆京大学读书的时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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