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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燕埋香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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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燕埋香骨

马建接过李二手中的册子,册子很新,像是年前的产物。

“于私,它是可以延续家族的至宝。于公,它是招来祸患的孽源。如何使用,就看你们自己了。”

李二留下这么一句话,毫不留恋的走出门去。

“慢。”

马建叫住李二,又让小刚去家中打包一些干粮,将其递至李二身前。

“多谢”李二抱拳。

“保重”马建回礼。

眼看那人远去,消失在茫茫的大雪之中。恍惚间,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拿出那人给予的册子,翻开粗略一览,心绪又不禁沉重下来。

“马哥儿,怎么了。”看着马建略带震惊的脸庞,刘金妮不禁问道。

“你自己看看吧。”马建将手中的册子递到金妮手中。接过册子,刘金妮也翻阅起来。

而册子上所述一切,正是刘金妮父女一直以来都在找寻的习武之法。

“不通过食灵也可以感应天地之灵气,继而引气入体成为武者!”

早在先前,刘金妮还为白莲教传授的武法不能修习感到失落,如今忽的生出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若是如此,那人所言也没有什么差错,于公于私它都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

“那我们……”刘金妮陷入了沉默,若是为了完成愿景,她自然想将其传授大众,若是如此做,一旦风声流出,相比之先前被官府认定为白莲教分支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况且才刚来马家,若是因为自己一时之私,影响到整个马家,这是极不公平的。救人者,马建也,自然得让他自己去做抉择。

刘金妮将手上先前还视若至宝的册子还给马建。

“你说该如何处置这份好宝贝呢?”马建忽的换上一副笑脸。

在别人眼中有些粗犷的男子,笑起来确实没那么好看,不过在刘金妮眼中却是棱角分明,阳光灿烂。

“那还不是你说了算。”刘金妮嘟囔一句。

“好,那我们就去将它公知天下。”

“好……啊?”

刘金妮显然没能理解,在他看来,马建有一个不错的家庭,何必去冒这份风险。

“啊什么,若是人人习武,那我这治病不也轻松了很多了吗,若人人都是武人,生活中哪还有那么多难事呢?”

“而且,你猜这本册子为什么这么新呢?相信吧,它有朝一日一定会传遍天下,没有人将能再束缚南国的这一股尚武之风。”

马建豪迈的声音与姿态让刘金妮不禁有些痴迷。“走吧,去见教主。”马建拉着刘金妮就步入雪中。

“小刚,记得照顾好老爷子。”

不过却没有回应,也不需要回应。

“老爷,您不拦拦吗?”

屋内,小刚看着一旁坐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的老人。

良久未得到回应。

“我马家世代地主,家拥良田,沿袭至今,不过却是一代不如一代,人才凋零,武人不长寿,文人不曾有。”

老者顿了顿,睁开眼睛,望向外边的飘飘白雪。

“到如今,却有断绝之兆。是前人享尽福泽,后人无佑了吗?小刚,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老爷,少爷天生聪慧,行事常人不能理解,但肯定是能成大事的人。”

“呵,他哪能成什么事。”老者嗤笑。

…………………………

踏着厚厚的积雪,二人一前一后的在风雪中前进,身后显出深深浅浅的脚印,不多时,又被新下的细雪覆盖。

又来到昔日的木屋之前,推开门,没想到在这落雪之日,还有零零散散的教众到来聆听教诲。

吱呀声打断了主位的言论,也惊醒了众人的沉思,人们回头望去,打量着到来的两位不速之客。

“这不是马少爷吗?”

有人认出来马建。

“哪个马少爷?”

“就是免费治病的那个,都说他是活菩萨呢。前些天我就听说马少爷也加入了咱们教会,没想到是真的。”

“那太好了。”

马建从人群中入,众人纷纷让出道路。

来到刘豪跟前。

“有何要事?先前说过,可以让金妮代传消息,不必亲自过来的。”

几日的积雪,想必来时路并不好走。

“事关重大,我二人一起倒更显得保险。”

说着,马建就将怀中的册子交放到刘豪手中。

“实现理想最快的一步。”

这一句如靡靡之音,蛊惑人心。

刘豪也意识到眼前事物的珍贵,现场就翻阅起来。呼啸的风声不知何时也停了下来,最前方的教主手阅册书,一男一女左右身旁,近前教众皆是翘首以待。

风雪无声众志成,白地传法以擎天。

“兄弟们!我们已经找到了打破阶层,消除不公的大道。”刘豪言辞激烈。

在场众人没有欢呼,保持沉默早已成为习惯,在漫天风雪里还来聆听教诲,不过是寻找一份心灵上的慰藉,得到一份生的勇气。

“马公子带了新的希望,一个有助于解决大部分问题的答案。”

“今日,我宣布将马公子升为代教主,见他如见我本人。”

刘豪按照册书的描述开始教习众人。

沉寂许久的风声又开始呼啸起来,在漫天大雪里,众人盘腿而坐,仿佛感受不到寒意的侵袭,只有获得的喜悦。

“将此法传与你们的家人,朋友,传遍整个方城内外。”刘豪在得到有效的证实后,号召所有人去大肆宣扬。

“教主,这样所有人不就都知道了吗,官府的人不会坐视不理的。”有人问。

“有谁会说,这种利人利己的事就该多做。”

“就是,等我们都成了武人,城里的那些官老爷们也不敢对咱们怎么样。”

“要是真能成为武人,地里的事也会轻松好多,每天能干的事更多了,能赚得钱也更多了,到时候生活一定会更好的。”

众人议论纷纷,全然没有了先前的木讷与迟钝。

等到收获满满的众人离去,刘豪却是神色凝重的留下了两人。

“走出这一步,可是拉弓没有回头箭了。”刘豪看着眼前的马建感叹道。

“若不知道,也不会来。”马建倒是淡然。

“哈哈哈,好。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今日之后,必然会事泄,到时候还望你能多多照拂小女。”刘豪托付般的言语让二人不适。

“爷,你干嘛这么说。”刘金妮急忙问道。

“我们这里不过三名二品武夫,若官府派兵来剿,必然是不费吹灰之力。”

“前些日,我得知一墓葬之处,探查之后为不知名的四品文士之墓,这属实难得一见,而后又有他人寻来,我不想多惹是非,早早离开。”

“今日之事之后,若是能从墓中取得一些助力,那我们传道之事还可以更久更远更阔。”

刘豪将心中所想吐出。

无主的四品武者之墓,想必有不少人都会前去,想从中分一杯羹,怕是极其的不容易。

“无论成或不成,我都要去一试。今日之后,教众事物就全交与二位了。”

“爷,一定要小心。”刘金妮眼眶泛红。

“嗯,放心吧。”马建并未推辞,再决定离开家门,来到此地之时就已经没有再回去的准备了。

惹祸在身还是不要带回家中要好。

风雪漫天,清冷的屋内又只剩下两人。

数日的风雪,在某一日忽然停住,显出许久未曾露面的白日来。

阳光普照,积雪融化,不过大部分地区仍被积雪覆盖。城内外也在这日开始有了流通的人员。

拍了拍不知从哪蹭到的白雪,阿乾紧了紧衣领,将自己严严实实的包裹着,随后才迈着步子走出府衙大门。

寒冷的天气让所有人都不想出门,尽管没有新雪落头,偶尔的寒风不小心透入衣缝之中后还是会让人浑身一震。

“阿秋。”不经意间还是中招了,阿乾耸了耸鼻尖。

大雪初停,街上仍然是人烟稀少。

鬼鬼祟祟的人也更容易被发现,阿乾出门没多久,就发现一个在府衙不远处来回观望的人。

他时而直勾勾的盯着府衙的大门,时而低头看向地面沉思,偶尔又来回踱步,双手交叉在袖筒里,好不奇怪。

走到跟前,行为怪异的男子仍旧没有注意到周遭的一切,只顾低头沉思。

而后又忽然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似的,抬起头就朝面前走去。

头还没完全抬起来,便撞到了阿乾,男子踉跄着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到地上。

男人刚想发火,又看到眼前人的衣服,刚要出口的话语又咽回到肚子里,转而附上一副面带笑容的姿态。

“你在这里干什么?”阿乾问道。

“那个官爷,咱有大事汇报。”男人带着谄媚的笑容连声道。

“呵,什么重要事啊。”阿乾对此很不感冒,油嘴滑舌的他见得多了。

“要是没什么事就哪来的回哪去,要是在这胡诌诌耽误我巡街,可有你好看的。”阿乾唬道。

“官爷,我怎么敢乱说呢。”

“那你有什么事要说?”

“事情太大了,我要跟县太爷说。”

阿乾没想到对方还会得寸进尺,不由得板起脸来,这下他更能确定眼前的奇怪男子是个油嘴滑舌的人

“还想见县太爷,我都见不到几次,让你去见,你真是心思飞到天上去了。有什么事快说,不说就走。”

说着,阿乾作势就要将他赶走。

“别别别,官爷我这么和您说吧,有人得到前朝的禁书,正在修习武法,而且大肆传阅呢。”

“不是小民刚刚要瞒着官爷,这事肯定得武人来管啊。人家都说这是要杀头的大罪,我就赶快来城里汇报了。”

阿乾内心一沉,不过面容上却没有露出什么吃惊的表情,只是嗤笑一声。

“修习武法,先不说前朝的禁书全被大雨开国之时就尽数销毁,现在哪里又找出一本禁书来?再说了,你要是知道有这种好事,你会不去和别人一起练,还跑来这里告状吗?”

阿乾摆出嫌弃的神色,挥手开始驱赶眼前人。

“官爷…官爷…我真没有说谎啊。”

阿乾已经不想再听。

“其实,我也修习了,我认识的好些人都成了武夫了,我还是一点门道没有摸着。所以我才来这里举报。”

男子说出这段话仿佛失去所有精气神一般,耷拉着身体,有气无力。

“这么说,你也参与了?”

阿乾强调这一句。

“大人,我这也算是改过自新啊,我来这里汇报,也能算是将功补过啊。”男子不停的为自己辩解。

“好了好了,别再说了,我知道了,有时间我会向上面汇报的”

“有多远走多远吧,别让我再看到你。”

阿乾瞥了一眼男人。

男人早浸出一身冷汗,来不及擦拭,连忙离开了这处是非之地。

看着男人远去的身影,阿乾长舒一口气,得赶紧将这个消息告知马哥儿他们才行。

修习武法一事,阿乾早早就得到其他教众的讯息了,也得到了如何修习的方法去。

只不过他住在城中,还有这一份轻松不错的饭碗,若是真成了武人,恐怕也瞒不下来,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原本等着再过些时日,攒些钱财,去报一武馆,随后再修习武法,那样成为武人也合法合理。

今天的事倒是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找到班头告假之后,阿乾便马不停蹄的出城去了。

轻车熟路得到找到地址,推开门去仍是一番熟悉的景象,只不过最前的教主变成了马哥儿。

“何时?”马建看到推门而入的阿乾,顿感不妙,今天应该是他当值的日子。

阿乾看向场中众人,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言无妨,这里都是情同手足的兄弟。”

马建开口打消了他的顾虑。

“有人去城中告密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寂静的院落里立马响起纷杂的声音。

“什么,谁这么下贱,我们传授武法让大家都有好日子过,居然有如此毒瘤。”

“就是,这是要陷我们所有人于死地啊。”

“当初我就觉得不该大肆宣传,我们就应该只挑选部分信得过的人。”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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