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漾和宋文景僵持了半晌。

宋文景看黎漾一张脸冷若冰霜，又艳若桃李，心里五味杂陈。

“漾漾，我也不是出于恶意，若若说，你要是找不到工作，你就可以重新回到公司。”

“这段日子你也很焦虑吧，没有收入，坐吃山空的感觉，很不好过吧！你还没看清楚吗?”

“这个时候，那个江衍能帮你什么给你什么?你还得一起养着他！”

“让你吃亏是为了让你认识到，你究竟需要什么！”

宋文景越说越激动。

“宋文景，你这是什么逻辑?我没有收入，坐吃山空是你搞的鬼，如果不是你和欧阳若若害我，以我的工作能力，我根本不用体会这种感觉！”

“还重新回你的公司，你想什么美事，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黎漾无比窝火，“当年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弱智又奇葩呢，早点发现的话我根本不可能看上你，晦气！”

“你！”宋文景面色一寒，“你真是执迷不悟！”

黎漾忍无可忍，拿出准备好的水，拧开盖子劈头盖脸向宋文景泼去。

“我看你才是失心疯了，分手了就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怎么你和你的整容脸小三天天跳出来恶心人。”

“我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敢对我犯贱，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黎漾泼了一瓶水，又拧开了第二瓶，开始在宋文景的办公室乱洒。

沙发，窗帘，落地窗下的盆栽，是她的重点攻击地点。

她背了整整一双肩包的水。

当宋文景试图靠近，她就把手里的水往他身上洒。

宋文景看她泼出来的水，呈不透明的白色，他不知道是什么，一时之间不敢上前。

“黎漾！你弄得这是什么东西?我告诉你，投毒是犯法！”

宋文景一边狼狈躲避，一边警告黎漾。

黎漾根本不在乎，“那你去告我啊！”

其实这水的成分就是牛奶加水。

没变质之前也没什么异味，但是过上几天，保管满屋子都是一种浓浓的鸡屎味儿。

而且这种味道很难清理，尤其布料，土壤吸水性强，洒上干掉后更是极具杀伤力。

黎漾把最后一瓶水泼完后，扭头就离开了宋文景的办公室。

宋文景气得跳脚，对缩在门口的助理吼道:“你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来打扫！”

助理吓了一跳，急忙道:“宋总，我马上联系清洁工！”

助理心里哀怨，他招谁惹谁了。

几天后，宋文景的办公室里，果然开始充斥着一股鸡屎味。

员工们哪怕经过宋文景的办公室门口，都要捂住鼻子。

“什么味儿啊?太臭了！”

味道蔓延进走廊里，其他部门办公室怕也中招，上班时间只能关着门。

清洁工们过来打扫了好几次，也没能消除这股味道。

连过来谈合同的客户，进来不到五分钟就忍不了了，找借口约下次再谈。

又过了一阵子，宋文景实在没办法，把办公室里的所有东西，都扔了，每天消毒清扫。

味道这才慢慢没有了。

他的办公室，当初是黎漾找人装修的，硬装软装都很不错，都是名牌。

沙发还是黎漾送的，价值五万多。

黎漾觉得自己花钱的东西和摆在宋文景办公室里很恶心，所以故意趁着这个机会毁掉。

毁了也不能留给他。

结果，办公室里的这些东西，还有受此影响损失的几个合约，宋文景里外里损失了几百万。

这是后面的事了。

当下，黎漾下楼找到江衍，告诉他事情办完了。

“就是很遗憾，看不到这贱人被臭味困扰的样子。”

黎漾有点遗憾。

江衍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没事，过两天我放个无人机，在他办公室窗外天天直播。”

黎漾一听就开心了，“好。”

她转念一想，哼了一声。

“就是这次又便宜欧阳若若了，她今天没来，没能顺便泼她一身。”

她一边说话，一边开车缓缓驾离停车场。

江衍垂眸，表情很淡。

“我说过了的，恶有恶报。”

“上次她找高利贷找你麻烦，你没能找到她，结果她不是自己摔得鼻子假体都出来了?”

江衍默默看了她一眼，凤眸明亮。

“我觉得，神明是站在你这边的。”

黎漾愣了一下，情不自禁地扭头望着他。

少年的脸氤氲在日光下，明亮，干净，精致。

那一刻，黎漾有个奇怪的感觉。

江衍才是那个神明。

她一阵恍惚。

江衍耐心地提醒她，“宝宝，看路。”

“哦。”

黎漾急忙转过头看向前方。

“没想到，你还迷信呢。”她随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