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漾从没想到，自己住习惯了的家，竟然有一天会叫自己进退两难。

蓦然，不远处响起一道惊喜的声音，“宝……你回来了?”

黎漾心脏抽紧，望向面前长身玉立的少年。

她有些手足无措。

江衍却毫不在意地上前拉住她的手，“走吧，回家吃饭吧。”

黎漾又晕乎乎地被他带回了家。

一看见大门，她愣了一下。

发旧的门上贴着春联和生肖，多了几分喜庆的味道。

进去后，黎漾发现每扇窗户上也都贴了窗花。

茶几的桌子上放着一大束肆意绽放的红玫瑰。

每个角落都打扫得一尘不染。

她不在的这几天，江衍把家里收拾得很好。

江衍忙着把餐桌上的生日蛋糕插上蜡烛，“要不先来许愿?”

黎漾抿了抿唇，坐到了餐桌面前。

在江衍期待的目光中，她一口气把蜡烛吹灭了。

“我刚许愿了。”

她轻声道。

江衍眸光流动，“许了什么，能和我分享吗?”

他听说，许愿不能说出来，否则就不灵了。

但是他又忍不住问，他受不了黎漾背着他有秘密。

没想到，黎漾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我希望你学业顺利，前途似锦。”

她说完后，江衍的脸色僵了僵。

怎么她总是提他上学的事。

他也没说什么，切了一片蛋糕，慢慢推给黎漾。

“谢谢祝福，吃吧。”

黎漾看他的态度倒是正常，心里多少放松了一些。

她一边吃蛋糕，一边认真地劝导道:“江衍，那天我们俩……就算一时冲动吧，咱俩都冷静冷静。”

“这几天我没有给你租到合适的房子，等过完年，我会再去房屋中介的。”

“我觉得，”她不自觉地抿唇，脸有些红，“至少，等到你高考之后，咱们再谈其他的事。”

江衍径直发问，“你是说，我高考后你就会和我在一起吗?”

黎漾一下子被噎住了。

她急忙抓起一旁的水杯，咕咚咚喝了一大口。

看着江衍一脸期盼的样子，黎漾低下头去，“我说你……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球。”

江衍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他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总之要等你高考之后。”

“在那之前，你再对我……动手动脚的，那我们就没得谈了，好吗?”

黎漾自以为做出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

江衍还有四个月就高考了，她不能这么没有道德，这时候影响他的人生大事。

高考后，他就是个准大学生了。

至少她就不会那么有心理负担了。

到时候，她愿意尝试着接受他。

她看到江衍那张精致到过分的脸，忽然模糊起来。

像是湖中的影像，被一阵风吹到支离破碎。

江衍笑了。

他慢条斯理地道:“不好。”

一点都不好。

他一天都等不了了，还会再等四个月?

何况，他早就不去学校了，还等什么高考过后。

他不想再做学生了，他不想被黎漾笑是小屁孩，被她用各种借口支去其他地方上大学。

黎漾没有听清，“什么?”

话音未落，她整个人重重栽倒到桌子上。

江衍站了起来，发出一声叹息。

“宝宝，你明明就是喜欢我的，干嘛还非要和我谈条件呢?”

“真是不乖，搞得我不得不给你下药。”

他走了过去，把黎漾拦腰抱起，走进她的卧室。

他毫不犹豫，把黎漾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了。

他久久地注视着……俯身亲了上去。

好软，好香。

————

黎漾昏昏沉沉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她茫然地睁开眼睛，只觉得头痛欲裂。

自己的记忆好像断片了。

她有点想不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

而且明明衣服好端端的在身上穿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有点不自然。

她起身下了床，推门走了出去。

江衍正在客厅看书，看到她出来，立刻站了起来。

他自然地伸手揽住她的腰，在她脸上亲了亲。

“宝宝，睡醒了?饿不饿?”

黎漾迷惘地看着他。

什么情况?

江衍一双眸子水光澄澈，闪过一丝委屈。

“宝宝不会说话不算数吧，昨天晚上，你答应和我在一起了。”

“什么?”

黎漾吓了一跳。

她努力回想着，昨天，有这回事吗?

她就记得她在外面住了几天酒店。

然后不知道什么情况，她又回到家了。

江衍垂下眼，委屈感更强，“昨天我们在一起给你庆祝生日，我们说了好多心里话，最后，你答应和我在一起了。”

他拉下衬衫领子，露出肩膀上一个又一个的红痕。

“这可都是你的杰作。”

黎漾目瞪口呆，“我……”

江衍的笑意荡漾开来，“不用不好意思，我也没忍着。”

“没忍着是什么意思?”

黎漾花容失色。

江衍慢吞吞地道:“也就是该亲的都亲了，该看的都看了——”

看黎漾惊疑闪烁的目光，江衍递上实锤，“宝宝那个地方，有一颗红痣，特别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