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友哈维赫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已是一个月后。
苍崎真月和四枫院夜一的齐心协力,度过了让人难忘的一个月。
灵体和灵压经历了前所未有的磨练,在名为人生的道路上也迈出了一大步。
事实证明适当运动真的能锻炼自己,不过长时间的运动可能会造成精神空虚。
苍崎真月不知道四枫院夜一的精神状况如何,但他确实觉得自己有些空虚了。
他在贵族街与四枫院夜一分别,住进了象征贵族身份的尊贵宅邸。
这是纲弥代家送的礼物。
虽然对方送礼时,字里行间透露出希望保密的意思。
不过他并没有推脱,而是选择安然接受这份礼物。
好在对方识趣的没有送女仆之类的人给自己,否则松本乱菊一定会让自己好看。
当然,他们也可能是担心女仆会管不住嘴巴,说些不该说的话。
庭院中,松本乱菊也不知练了多长时间的始解,始终能听到狂风呼啸的声音,甚至声音还在逐渐变大,仿佛是风暴翻涌一般。
苍崎真月一边闭上眼睛假寐,一边听着窗外的风声。
他有点不敢相信房间里逐渐安静,难道乱菊的气消了?
一个人跪坐在榻榻米上,正看着苍崎真月。
那是个长相普通的中年男人,留着黑色短发,坐姿端正,一丝不苟,穿着类似“希玛申”的裹袍,打扮的像古希腊神话中的天神。
天神的双眸似乎在注视着命运,让人无法直视。
苍崎真月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一愣。总觉得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男人冲苍崎真月缓缓地招手,带着淡淡的、慈爱的、神明般的笑容。
黄昏的阳光照在他背后,长长的影子一直投射到苍崎真月身上。
苍崎真月觉得自己没有办法拒绝,他下了床,身上不知何时也披上了一件神袍,一步步走向男人,最后握住男人的手。
男人被拉着站起身,却没有松开手,引苍崎真月到床边。
映入眼中的画面,不是松本乱菊进行斩魄刀练习的场景。
苍崎真月好像看到了整个尸魂界,然后是现世,最后连虚圈也浮现在眼前。
透过一面小小的窗户,让他看清三界!
中年男人松开他的手,轻盈地放到了窗台上,手指敲击着窗台。
苍崎真月疑惑地在他身边站定,借着夕阳的余晖,仔细打量这个男人。
没什么特别的,除了那双略显与众不同的眼睛,与三界芸芸众生中普通的中年男人没有任何区别。
但他带着一种特殊的气质,一举一动都是神圣的,高贵得好像生来就不染尘埃。
他倚着窗台远眺,唯有看穿命运的双眸中流露出人的情绪,那一抹落寞,丝毫不符合他的神圣气质。
不知是不是错觉,苍崎真月感觉此时自己也有这种神圣气质。
但他明白自己不是脱离尘世的神明,而是个沉迷于骄奢淫逸的烂俗人。
“那什么……我叫苍崎真月。”
苍崎真月思来想去,觉得面对这种“人”,还是要打个招呼,表现自己的友好。
男人眼中倒映出夕阳,轻声说:“我叫友哈维赫。”
苍崎真月想他是在开玩笑,这个名字是西方诸教共主上帝的名字,原名是YHWH。
古人给神起这么个有难度的名字,据说初衷是为了避免凡人直呼神名。
后世人不了解其真实的名字,传来传去变成了耶和华。
苍崎真月忽然想起了友哈巴赫。
友哈维赫这个名字和友哈巴赫非常相似。
但在这个世界生活多年,他明白这两个名字并不相同。
眼前这个男人的形象,也不符合他对友哈巴赫的认知。
“真月,你觉得这个世界怎么样?”男人转头看着苍崎真月。
苍崎真月惊得差点跳起来。
上次对他说这句话的是蓝染惣右介,就在瀞灵廷的大街上,他问了自己同样的问题:“真月,你觉得这个世界怎么样?”
简单而又复杂的问题,蓝染询问的时候让苍崎真月有一种被人试探的感觉。
而这个男人说出同样一句话,却是完全不同。
就像是他知道你不属于这个世界,让你从旁观者的角度来回答,他也很期待你的答案。
“你到底是谁?”苍崎真月的声音有点颤。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事情完全超出了掌控!
“不重要,我只是察觉到你和世界的联系越发紧密,你在接纳这个世界,所以趁着这个机会来看看你。”
自称友哈维赫的男人说,
“很荣幸能与你相见,尊贵的外来者。”
“别搞笑了,尊贵的外来者……我只是下级贵族,谈不上有多尊贵,还有什么外来者?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是蓝染吗?是他对我施展了镜花水月吗?可他怎么知道我是“外来者”的。
“我不是谁制造出来的幻象,我来看你,完全出于自己的意志。”
友哈维赫好似看穿了他的所思所想,扭头瞥了一眼窗外的风景。
他俩站在窗边,就像是陌生道路上,并不熟悉却愿意一同欣赏美景的旅人。
“而且,我也是真心实意希望能知道你的答案。”
“我的答案……”
苍崎真月望着他真挚的眼神,觉得自己或许该说出真正的想法,
“这就是我该来的地方,对于别人如何我不知道,但对我而言,这个世界很……有趣。”
“只是有趣而已?真是个让人放心不下的答案,不过比起对世界抱有敌意好多了。”
友哈维赫摸着下巴,扬起嘴角,转眼间变成了一个平凡的中年大叔。
“我为什么要对世界有敌意,这个世界又没有招惹我。”苍崎真月忍不住说道。
仿佛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中年男人哈哈大笑起来,抹着眼泪道:“小家伙,我开始喜欢你了。”
苍崎真月一阵恶寒,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我可不喜欢男人。”
友哈维赫一愣,摇头失笑:“放心,我也不喜欢。”
他迈开腿,身体竟然就这么穿过墙壁,面前是一轮巨大的夕阳,越升越高。
“不是!这太阳是不是越来越近了……”苍崎真月被炙热的光芒所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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