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之后苍崎真月愣在了实验室门前，大门打开，面前清楚的展现着一颗一人高的、表面不规则的黑色球体。

“这就是蓝染大人的研究？”苍崎真月咽了口唾沫，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

蓝染惣右介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没错。”他微笑着点点头，“这就是我数十年研究出来的成果。”

实验室内别无外人，寂静无声，唯有他的声音在室内回荡。

“数十年前，那时我刚成为五番队副队长，灵压等级达到一等灵威。”

“即使如此，我也从未放弃提升自己，依旧苦心修炼，直到三十年前，灵压达到现在的程度。”

“可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自那以后，我看不到前路，无论如何修炼，灵压都没有分毫增长，解放斩魄刀也无法再给我带来灵压的提升。”

“后来我明白了，这就是死神的终点，会出现这种情况，没有其他原因，正是由于死神这种生命的局限性！”

苍崎真月心里激动，适时发问：“所以蓝染大人就想要打破这种限制？”

蓝染惣右介眼中带着赞赏，缓缓说道：

“是，为了打破这种限制，我耗费了数十年时间，用了数百名死神和具有死神潜力的流魂街居民的魂魄，创造了这颗美丽的宝石。”

“有了它就能跨越死神的界限，成为更高层次的生命！”

“既然这颗‘宝石’如此重要。”苍崎真月皱起眉头，轻声道：“这么轻易给我看恐怕不太好吧，我是什么时候收获了您的信任？”

“别忘了我们做过的事情，真月，我亲眼看着你做的。”

“那不单单是杀人，而是在触犯瀞灵廷的禁忌。”

“我们的罪行被瀞灵廷知晓的话，总队长阁下也不可能会饶恕你。”

“我们正并肩而行，走在无法回头的道路上，这就是我信任你的理由。”

“更何况……”蓝染惣右介笑道：“如果你有本事从我这里夺走‘宝石’，将它送给你也未尝不可。”

废话，我有能力抢早抢了，还用得着你同意？

似乎是受到蓝染话语中的情绪感染，苍崎真月也没有那么紧张了，他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丝毫不给蓝染面子。

蓝染愣了一下，竟然容忍了他的放肆，也没有动怒，只是微笑着继续说道：

“走近些看看吧，感受一下它的力量。”

苍崎真月听话地走上前，隔着玻璃伸出手掌，手心对准那颗“美丽”的宝石，用眼扫视，用心感受。

他完全看不出这颗宝石美丽在哪里，这根本就是颗巨大煤球。

“感觉如何？”蓝染问道。

苍崎真月摇摇头，失落道：“有些失望，完全没感觉到有什么神奇的力量。”

“这是正常的，因为这颗‘宝石’目前来说，只相当于一堆灵魂的集合体。”

蓝染笑着说，侧头看向玻璃容器中，忽然发觉这颗黑球确实有点丑了，甚至有种丢脸的感觉。

就好像小孩子兴高采烈将喜爱的玩具分享给自己的朋友，结果朋友却完全不感兴趣，甚至有些嫌弃。

这让他不由得有种失落感。

他摇了摇头。

“不，甚至连集合体都算不上。”

“灵王的碎片太少，这些灵魂无法彻底融合。”

“还有外部灵子受到灵王碎片的吸引，与崩玉内灵魂的灵压产生反应，干扰成型。”

“只能算是众多灵魂被强硬的堆积在一起。”

“这种东西只是空有其表，没有任何神奇的力量。”

苍崎真月问：“也就是说你并不是失败了，这东西还能继续完善，对吧？”

“正是如此。”蓝染转过头，心里微微一动，恢复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神情，说道：“这也是我找你来的目的，这颗崩宝石还缺少最关键的材料。”

“这才刚刚起步……如果有了合适的材料，一定能够完成！”他在心里说。

这是他第一次产生要在某人面前证明自己的想法，看起来不是个好兆头。

他忽然觉得，在发现这个男人的天赋后，自己变了。

如果面对其他人，自己的想法应该是要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才对，不应该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好胜心。

苍崎真月对蓝染丰富的心理活动毫无察觉，摸着下巴歪头问：“什么材料？”

“灵王的碎片。”蓝染顿了顿，一字字道。

没有“灵王的指尖”的启发，你都能知道制作崩玉需要的材料？

不愧是你，蓝染惣右介！

苍崎真月一双眼睛瞪的老大，故作惊讶高声道：

“我没听错吧，灵王的碎片？”

“灵王是指的那位灵王吗？”

“灵王的碎片是什么东西？那位存在的身体组织？”

天赋略胜于我又如何，智力和心性上终究是我更胜一筹……看着苍崎真月咋咋呼呼的样子，蓝染不禁有些得意：

“就是那位居于高天之上的灵王。”

“而且你猜的没错，灵王的碎片就是灵王的身体！”

“可是无所不能的灵王怎么会……”苍崎真月也只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你想要知晓吗？就让我来告诉你世界的真相吧，真月！”

蓝染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反射出精光，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

“在以往的实验素材中，我发现了一种‘宝石’渴求的材料。”

“为了弄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潜入了知晓尸魂界一切历史的纲弥代家。”

“最后得到了一些零散的资料，不止明白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更得知了尸魂界的真相。”

这么说蓝染还没有去过大灵书回廊……苍崎真月若有所思。

大灵书回廊是个神秘的地方，位于中央四十六室地下议事堂。

那是个十分庞大系统的资料库，记载了尸魂界从古至今的一系列重大事件和秘密，因为其重要性，这个地方在通常情况下是无法进入的。

而且这个资料库的能力非常诡异，与死神的意志无关，强制收集并记载尸魂界全部的事情和情报，不过会被幻术隐藏的事象欺骗。

虽然苍崎真月也不明白，为什么镜花水月能欺骗一台机器。

但毫无疑问，同样拥有镜花水月力量的真月，也能做到和蓝染一样的事情，欺骗这个能力诡异的大灵书回廊。

看见苍崎真月露出思索的表情，蓝染轻笑一声，然后煞有介事地说道：

“其实灵王只是贵族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