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水陆法会

李山奘听了系统的话后，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在在床上呼呼大睡，嘴角还挂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这一夜睡得格外香甜 。

中午用过午膳，他便又开始休息补觉，鼾声微微，整个人沉浸在梦乡之中 ，这一觉竟是直接睡到了大天亮 。

李山奘被小沙弥叫醒的时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还有些睡眼惺忪 ，李山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脸上洋溢着神清气爽的表情 ，与前些日子那萎靡不振的模样截然不同，仿佛一下子所有的病痛都消失了一般。

李山奘利落地穿上袈裟，将头发梳理整齐 ，然后便和其他僧人一同前往了水路法会现场。

今日的李山奘看上去确实格外精神，双目炯炯有神，面色红润 ，与前几日判若两人。

他掐着点提前一刻钟抵达了水路法会现场，不慌不忙地走上高台，从容地坐下 ，之后便端坐在高台上，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宝相庄严，双手合十，微微闭目养神 。

差不多半刻钟的时候，在众人的簇拥下， 李世民龙行虎步地走来，器宇轩昂 的 来到了水路法会现场，。

“咚，咚，咚，”三声钟响悠悠回荡，钟声清脆悠扬，仿佛能穿透人心 ，水路法会正式开始了。

李山奘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开口说道 ：“阿米屠夫，小僧陈玄奘见过诸位。”

接着又说道：“现在开始讲经。”

他的声音洪亮，响彻整个会场 。

“.….….”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阿米屠夫，小僧修为不够，不足以理解这句，还望各位可以帮忙解答。”

李山奘双手合十，一脸谦逊地看向众人 。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一生为善的人为何不可成佛？那一直为善被逼做了一件错事的人又该如何？那一生为恶之人，为何放下屠刀就可成佛？那一生为恶之人，为何放下屠刀，几年几十年之后又拿起屠刀那又该如何？”

“还有入我佛门要戒色，阻绝繁衍子嗣，那如果人人如此，那还有国，百年之后此处岂不就是一座空城，那是否我人族该灭绝？”

“为何寺庙不交税，不用付出任何东西就可以得到吃食金银，寺庙金碧辉煌，可为百姓成愿？小僧只看见了寺庙的贪婪，道门虽然也如此，可是却会看风水，定墓穴之类，那我寺庙能除了吃斋念佛还能做什么，有何资格得到百姓给予的吃食钱银？”

“还有听说那大雷音寺，用纯金打造，又消耗无数法宝相衬，若用这些东西普渡生灵，不知道能够让多少人免于穷困潦倒，免于厄运灾难而死。”

“金碧辉煌，琼楼殿宇又谈何心如止水，教人行善？”

“心中有佛，哪怕是一座破茅屋，照样能够普渡世间！”

此时的会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李山奘这一番惊世骇俗的言论所震撼，大家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应。

“至于除鬼捉妖，小僧是不会的，不知是不是小僧修为不够高深的原因，不知道其他前辈可能？小僧师兄师弟们也都不会，可是我等不得其解？如是如此，烦请前辈告知。”

李山奘目光诚恳地看向在场的众人，眼神中满是求知的渴望 。

“佛本无相，我佛并非如来，并非阿弥佛陀，我佛是一种信念，是一种道，我佛存在于每个人的心中，却不应该是某个人，所以我佛设立寺庙传教之后，应该离开，不应该让寺庙成为藏污纳垢贪婪腐败之地，玷污我佛门清静，该是苦行僧是也，如此才是我佛门弟子该做的。”

“小僧认为佛在心中，是善，是美，是一种唯物的情怀，是一种胸怀天下的精神。”

“佛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受万人敬仰的高人，更不是圣人，那是一种虚无的东西，是一种教人向善的情怀，是一种意志，信仰，不以个人思想所影响的。”

“若人人向善，则人人可成佛，无需推广，若世间和平，人人安康，无痛无灾，有没有佛又有什么关系？”

此时的会场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李山奘的这番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人们的心中掀起了层层波澜。有的人面露惊愕之色，有的人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而有的人则对李山奘的观点表示赞同和钦佩。整个场面变得格外安静，唯有李山奘那坚定而有力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久久不散。

“佛说众生平等，哪怕杀一人而救苍生，可是我佛又有何权力去决定他人生死，，佛又说出家人四大皆空，既然四大皆空为何又要去理会苍生死活，到底是杀人无罪，还是佛在计较利益得失！？”

他的眼神锐利，直直地看着众人，似乎在等待着一个答案 。

“佛门寺庙千千万万，可是佛门寺庙当真守护一方了吗？”

“我等如此信他，当各位穷困潦倒之时，他可曾给过你一个铜板？”

“当各位饥寒交迫之时，他可曾给你一馒头？”

他的声音略微颤抖，仿佛感同身受着众人的痛苦。

“当各位病魔缠身之时，他可曾给过你一口药汤？”

“我们信他，而在他眼中，我等只不过是他谋取功德，收割信仰的工具罢了。”

李山奘摇了摇头，满脸的无奈与悲哀 。

“我佛门不是常说，众生平等吗？买不起香火，便不配信佛了？入寺庙参拜，如果没有香油钱，不买香烛恐怕是会被赶出。”

“如今寺庙在国家危难之时，寺庙可有救济百姓？寺庙可以保家卫国？所以小僧认为是如今佛祖走错了路，非是我佛错了，不知诸位如何认为？”

“………....，小僧愚钝，不得其解，希望各位前辈可以帮小僧解惑。”

李山奘双手合十，微微弯腰，脸上满是诚恳 。

一时间，场中一片寂静，人们都被李山奘这一番言辞犀利的话语所震撼，陷入了沉思之中。一些人开始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而李山奘则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众人的反应。

李山奘一连串的问题，问下来，在场的和尚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半天回不过神来，满脸的惊愕与茫然 ，不止在场的和尚懵逼，连百姓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困惑与思索 。

一时之间，没有任何人说话，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之中 ，突然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佛门就是毒瘤，这个和尚都是这么说的，还钱，还钱。”

这一声犹如一道惊雷，瞬间打破了平静 。

然后百姓就被这一句话点燃了，一个又一个开始大喊：“还钱，还钱。”

百姓们的情绪瞬间被点燃，他们挥舞着手臂，愤怒地呼喊着 ，有的人甚至拿起了身边有的东西向着台上众僧砸去。

鞋子、烂菜叶等纷纷朝着台上飞去 。

一时间百姓失控，李世民瞬间脸色大变，急忙挥手安排侍卫阻拦 ，可是没有一点用处。

侍卫们被汹涌的人群挤得东倒西歪，根本无法有效地控制局面 ，无奈只好，各自逃窜出去，一时间乱了，和尚们狼狈不堪地四处躲避，慌乱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 。

而李山奘则高坐台上，一动不动的，他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仿佛在欣赏着这一场闹剧 。

台下百姓砸过来的一开始，都是一些没有攻击力的，如今都变成了石头，一时间群情激愤，石头如雨点般砸向台上 。

台下百姓有的看不到人，就向着台上扔，而台上的李山奘见此情况，特意起身，向前走去，道：“阿米屠夫，小僧觉得是我佛门错了，小僧愿意赔罪，请各位赎罪。”

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传遍了整个场地，脸上带着诚恳与决然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块石头呼啸着砸向了他，他却不躲不闪，硬生生地承受了这一击，额头瞬间流出了鲜血，但他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坚定地看着台下的百姓。

只见，人群中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满脸怒容，看见李山奘装模作样的样子，一把将李山奘从台上薅了下来，对着李山奘就是一拳。

这一拳势大力沉，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李山奘的脸上，李山奘一个踉跄 。

其他人砸了半天，找不到准确目标，毕竟和尚大都坐在一起，身边还有武僧保护，很容易就逃脱了，那些和尚们在混乱中相互拉扯着躲避攻击，而那些倒霉的和尚则在人群中惨叫着 。

其他人看见有人在打着什么，百姓们如同潮水般涌了过来，拳脚如雨点般落在李山奘的身上，李山奘瞬间被淹没在人群之中 。

空中六大揭谛之首道：“观音菩萨，我们不去救金蝉子吗？”

他一脸焦急地看着观音菩萨，眼中满是担忧 。

“哼，这金蝉子不知好歹，被教训一下也好，不然不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观音菩萨面沉似水，冷冷地说道 。

六大揭谛之首 急切地说道，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可是如来佛祖派我来保护金蝉子，可不能出了什么大事啊！”

“怕什么，这不是有你我在，还能被打死不成。”观音菩萨轻哼一声，满不在乎地说道 。

“就该让他受点重伤，不然不足以平民愤。”观音菩萨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

“等他只剩一口气的时候，咱们在显圣，与百姓好好解说一番，他们自然会重新信佛的，记得等会显圣之时一定要将金蝉子的嘴封住，不能让他开口，还有把握好时机，别让他真被打死了，那就需要去买金丹了，明白了吗？”

六大揭缔之首道：“是，菩萨，我明白了。”

“等他快被打死的时候，记得提醒我一声。”观音菩萨双手抱在胸前，神色冷漠地说道 。

“是，菩萨。”他恭敬地应道，目光紧紧地盯着下方被打的李山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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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里随便写的希望大家莫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其实是大多数普通人连拿起屠刀的资格都没有，每个平凡人心中都有恶，只是没有能力展现出来而已。而能够放下屠刀的人，本身具有拿起屠刀的力量，杀戮万千，已经展现了绝对的恶，只有这样的人，放下屠刀，才是真正的大彻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