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唐三藏

“主持大师，我说认真的，我真的想还俗，没有说笑。”李山奘表情无比严肃，目光坚定地看着住持大师 。

“我自幼研习佛经，苦读至今，终于让我发现了其中真相。”

“哦？”主持大师眉头微皱，满是疑惑地看着他 。

然后又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李山奘：“我发现，佛法渡不了世人，所以我打算还俗了。”

“我佛慈悲，普度众生，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可实际何曾度化过众生？”李山奘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摇了摇头 。

“不过是佛门为一己私欲营造的弥天谎言罢了。”李山奘越说情绪越激动，脸上满是悲愤 。

“表面看起来圣洁高贵，实则内里早已经腐朽的臭不可闻。”李山奘眼神中满是不屑，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 。

住持大师大惊失色，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身体都微微颤抖了一下 ，正欲出言呵斥。“你，你，你，..............，”主持大师张了张嘴，却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

李山奘却全不给住持大师机会，语速极快的说道:“我钻研佛法至今，终于弄明白了，当世佛门共有十宗罪，不可轻视。”

“其一，佛言四大皆空，不假金银俗物，却要信众供奉金银，以做渡资。”

“僧众不事生产，只依附民众，宛若吸血蛀虫，于国有害无利。”

“其二，佛言众生平等，内里却又划分详细，果位高低分明，护法，罗汉，菩萨，佛陀，何来平等之言？”

“其三，佛门五戒，杀盗淫妄酒，实则宽于律己，严于律人。护法金刚斩杀大妖，难道不属杀生范畴？”

“其四，僧侣禁欲，人伦大事乃天道运转，自然所化，佛门却背道而驰。”

李山奘摇了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天下众生若尽皆信奉佛法，不结亲生子，长此以往，生灵尽殁，国焉何存？”

“其五，…………，”李山奘滔滔不绝地说着，根本不给其他人插话的机会 。

李山奘并未理会一群和尚看向他，惊恐的眼神，仍在说着。

“其六，…………，”

“其七，…………，”

“其八，…………，”

“其九，…………，”

“其十，佛言出家，当断去一切俗物，化为方外之人，却不曾理会父母辛劳，养育子女，一朝出家，断绝亲属，子女不可尽孝，父母不可奉养，呜呼哀哉，何其悲苦？”李山奘说到动情处，眼眶都微微泛红，声音也有些哽咽 。

“还有其他，不计其数，我就不一一举例了，不然到了明日也说不完，只说这价格最重要的，佛门根本就是言行相诡，矫饰伪行，十恶不赦一般的存在。”

“其危害相较魔更甚于世，当改，佛门应该似苦行僧那般，如今佛门已经走错了路。”李山奘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失望 。

“自今日起，吾宣誓脱离佛门，还俗为众，俗名李山奘。”

而此时赶过来监督水路法会召开的观音菩萨，隐匿在空中，听着李山奘的话，也是一脸懵逼。

观音菩萨秀眉微蹙，眼眸中满是疑惑和惊讶之色 ，看向负责暗中保护唐三藏的六大揭缔，六丁六甲、四值功曹、一十八位护教伽蓝，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观音菩萨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不解 。

几人也是一脸懵逼，面面相觑，眼中皆是茫然 ，最后为主的六大揭缔之首出来道:“菩萨，小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唐三藏之前一直都好着，就是今天不太对劲，今早是第一次早课迟到。”他双手合十，语气中带着一丝忐忑 。

观音菩萨闻言，轻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思地看着下方的李山奘 。

老和尚闻言，也愣了一下道：“南无阿弥陀佛，罪过，罪过，玄奘有口无心，求佛祖原谅，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阿弥陀佛，玄奘那你也不必要还俗，可以按你所愿为一苦行僧，为何一定要还俗那？”他目光紧紧地盯着李山奘，试图说服他改变主意 。

李山奘：“没有，只是突然之间感觉人间美好，我不想辜负美景，美酒，美食和美人，我也想体验滚滚红尘。”他眼神中透露出对尘世生活的向往。

“我现在才觉得之前是多么的愚蠢，居然没有体会过人间快乐，自小剃度出家当了和尚，现在想来十分后悔。”他摇了摇头，脸上满是自嘲的神情 。

“而且我如今还未能好好修心，所以我觉得是因为我未入红尘，所以不能看破红尘。”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所以我想先入红尘，待日后看破红尘，才更好理解我佛圣经，求主持大师成全，还有我如今叫李山奘。”李山奘言辞恳切地看着老和尚，眼中满是期待 。

老和尚：“这，这，这，”主持大师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

老和尚这了半天，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

然后就见天空中突然出现一片金光，金光之中观音菩萨的身影渐渐显露出来。

那璀璨的光芒如同暖阳破云而出，映照得四周熠熠生辉，观音菩萨脚踏祥云，周身散发着圣洁而威严的气息 。

李山奘见此情况，满脸不可思议，直接僵在了原地，瞪大了双眼，心中满是惊愕与疑惑，暗自思忖着：为什么观音菩萨就出现了，西游不是还没开始吗 ，为什么会这样？

倒是一旁的老和尚，一瞬间呆愣之后就跪了下来道：“老僧拜见观音菩萨。”老和尚的动作无比虔诚，额头紧紧地贴在地面上 ，然后老和尚看着还在发呆的李山奘，拉了拉李山奘的衣袖。

李山奘反应过来，也学着老和尚的样子跪下了道：“参见观音菩萨。”李山奘虽然心中依旧满是狐疑，但还是表现出了应有的恭敬 。

观音菩萨见状点了点头道：“不必多礼，众生平等。”观音菩萨目光柔和地看着下方的两人，声音空灵而慈悲 。

“阿弥陀佛，水路法会结束之后，玄奘可去往西天为大唐求取真经 ，玄奘你天生近佛，此事只有你最为合适，你可愿意？”观音菩萨的眼神落在李山奘的身上。

李山奘听完观音菩萨这句话就懵逼了，心中暗想：为什么观音菩萨这么早就来了 ，不过李山奘装模作样的问道：“菩萨，玄奘是谁？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玄奘，我叫李山奘，”他脸上故意露出一副茫然的神情，还带着一丝疑惑不解 。

观音菩萨一瞬间被李山奘给问懵逼了：“不对！玄奘，你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如此？”

李山奘听着观音菩萨的答话，道:“菩萨，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玄奘，我真的不是玄奘，我叫李山奘， 你找错人了”。李山奘边说边摇着头，脸上的表情无比认真 。

观音菩萨道:“不可能，你就是陈玄奘，你父亲陈光蕊，你母亲殷温娇，你父亲昨日已经沉冤得雪，死而复生，你母亲与你外祖父在家中叙旧，玄奘，你怎么了？”

观音菩萨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目光紧紧地盯着李山奘，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

李山奘：“不可能，我不是陈玄奘，菩萨认错人了，我不是陈玄奘，我是孤儿，无父无母，那来的什么外祖父，菩萨肯定是认错人了，小僧俗名李山奘，法号三戒，菩萨所说的陈玄奘与我虽然长相相似，但我们确实不是同一个人，菩萨要找的陈玄奘，他晕倒了，正在厢房休息那，既然菩萨在找他，小僧这就去将他找来。”

李山奘一脸坚定地看着观音菩萨，言辞恳切地解释着，心中却暗自思忖着：毕竟唐三藏可是个十足的倒霉蛋啊，次次都被抓，西游十万八千里一步一步走过去的，而且自己要是还想着还俗的话，大概会被抓起来消除记忆，或者直接拍死，送去轮回，完了。所以就只有西游一条路了，实在是太可悲了吧 。

观音菩萨见李山奘不说话，有些不耐烦的道：“玄奘，你怎么了，可是生病了？”

“菩萨，你真的认错人了，我真的不是陈玄奘。”李山奘依然坚持着，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

观音菩萨见状，眉头紧锁，观音菩萨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疑虑，紧紧地盯着李山奘的眼睛 ，试探的道：“金蝉子，你恢复记忆了。”

“什么金蝉子，俺不认识，菩萨俺都说了，你认错人了。”李山奘连忙摆手，脸上满是茫然之色。

住持等一群弟子在旁边瑟瑟发抖，不敢说话，心中不断感叹李山奘真是胆大妄为啊。

众弟子们满脸惊恐，身体微微颤抖着，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是用眼睛余光偷瞄着眼前的情景 。

观音菩萨脸色青黑，一把将三葬抓到身边，一手点在李山奘的眉心，然后脸色才好看了些，心中微定，看了陈玄奘，还没有恢复金蝉子的记忆，可是这是什么情况，陈玄奘为何说谎，不愿意西天取经，莫非这期间，出了什么问题不成。

然后观音菩萨一甩杨柳枝，一滴玉露滴在李山奘眉心。

那滴玉露仿佛带着神奇的力量，让李山奘浑身一震，李山奘只觉一股清凉之意瞬间传遍全身，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

脑海中的混沌之感渐渐消散，那些原本如迷雾般笼罩在脑海中的混沌思绪，此时如退潮般缓缓散去，思维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

突然想明白了往昔那些纠结的、困惑的、痛苦的过往，此刻在这清晰的思维下，如同被点亮的明灯，一切都变得明朗起来，那些曾经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此刻都有了答案 。

他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格外清晰，仿佛一切都能被轻易看透，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畅快感 。

只是三葬因为之前自杀的影影，有些恐高，不敢往下看。

三葬的脸色有些苍白，双手紧紧抓住观音菩萨的衣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

然后就见观音菩萨道：“不论你是谁，西天取经就是你去，你愿不愿意？”

李山奘心想上辈子自己窝囊了一生，只会顺从，反抗一次怎么了，死自己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怕的， 李山奘咬了咬牙，鼓起勇气再次说道，脸上满是倔强之色 ，只道：“菩萨，你真的认错人了。”

观音菩萨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恼怒 。

瞬间李山奘脚底下的云消失不见了，在李山奘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李山奘还头昂都高高的，盯着观音菩萨，身体却已经开始下降，李山奘只觉得身体猛地一沉，整个人便向下坠去， 李山奘不由自主的开始大喊大叫，：“啊~啊~啊~。”

眼看着李山奘就要落在地上的时候，李山奘停住了，李山奘此时心惊肉跳，双眼紧闭，还在大喊大叫之时，就听见观音菩萨的声音。

“玄奘，你愿不愿意前往西天拜佛求经？”观音菩萨的声音在李山奘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威严和急切 。

李山奘看着这近在咫尺的地面，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心里暗自叫苦 。

心中不断吐槽着自己敢不同意去吗？自己有选择的余地吗？李山奘扯了扯嘴角，艰难的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表情无比怪异，嘴角生硬地扯动着，满脸的苦涩 ，勉强的道：“我能不愿意吗？，我敢不愿意吗？”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无奈和不情愿，语气中满是哀怨 。

“既然如此，那玄奘就好好准备准备几日之后的水路法会吧！”观音菩萨面无表情地说道，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威严 。

“是，菩萨。”他有气无力地应道，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

观音菩萨心情好多了， 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又道：“所以，你是谁？”

李山奘 耷拉着脑袋，语气低沉，满脸的不情愿却又不得不回答 :“我是陈玄奘。”

观音菩萨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 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看来玄奘的病好了，本座颇感欣慰。”

观音菩萨言毕，随着一道光芒闪过，观音菩萨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寂静的天空 。

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了一般，许久许久 ，老和尚那苍老的身躯颤颤巍巍地站起，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神色 。

老和尚拍了拍李山奘的肩膀道：“南无阿弥陀佛，玄奘果然是有佛缘，如此好事都交于玄奘，而且还是观音菩萨来此亲自交代，玄奘前途不可限量啊！说不定日后我金山寺还能出一尊菩萨，不过玄奘啊，不可再说谎了，如此已经是犯戒了，而且那可是观音菩萨啊，你怎么可以如此态度，哎，以后注意啊。”老和尚语重心长地说着，眼中满是慈爱和担忧 。

李山奘心情不佳扯了扯嘴角：“谢主持大师，可是西天大雷音寺距离大唐实在是太远了啊！这一路上豺狼虎豹，妖魔鬼怪，我都不一定能活着回来。”他满脸愁容，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眼神中透露出对未来的恐惧 。

老和尚：“玄奘有我佛保佑，怎会有事，还有今日说的那十宗罪，以后可万万不可再提了，好了， 快快去准备吧！”老和尚连忙安慰道，同时严肃地叮嘱着 。

“是，主持大师。”李山奘无奈地应道，嘴角不自然地抖动着 。

李山奘泪流满面，他耷拉着脑袋，脚步沉重地缓缓离去，背影显得无比落寞和凄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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