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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没圆房哪儿来的孕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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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没圆房哪儿来的孕脉?

“大夫,我家夫人如何了?”

“这……”

那灰白胡须的老大夫皱眉,重新探了探那轻薄帔帛下的手腕,对一旁的焦急的丫鬟道:“容在下再好好瞧一瞧,王妃身子娇贵,在下万万不敢马虎!”

“那您可要好好瞧!”

丫鬟退回口中的“夫人”身后——

主位上,陆茗一席浅金色鹤纹交领褙子,挽着凌云髻,发间镶嵌着绯宝石的金步摇轻晃,她浅浅垂着眸子,睫翼卷翘纤长。

明明是一双极为美丽的桃花眼,面容却生得一副清绝模样。

桃腮杏面,眸中清明。

恍若秋水流盼。

没一会儿,大夫收起脉枕,陆茗便缓缓收回腕子,这时,袖口往上蹭了蹭,大夫瞥到那一闪而过的一抹红,愣了下。

“这个……”

“在下也不知从何说起了!”

“我家夫人近日时不时困顿,身子懒怠,还有头晕的症状,大夫都瞧了好一会儿,又不说,大抵是个什么病?”

伺候的大丫鬟荷月急坏了,“到底是否有孕呐!”

“咳咳——”

陆茗差点被呛到。

这下,她连一向的平和都无,眼神闪现出一丝不可思议。

“所以……这才是你请大夫来的原因?”

荷月赶紧跪下磕头,“夫人恕罪,奴婢在王爷走后奉命伺候您,府里下人提醒了几句,奴婢才想起请郎中,实在是害怕……”

“好了。”

陆茗没有斥责的意思,“你先下去吧。”

荷月知道自家王妃是个好说话的,不过,她只是丫鬟,不敢做些坏规矩的事儿,只能行了礼,退至门口。

就是耳朵扯得老长。

没想到……

“夫人,您您您这守宫都还在,可见和怀王殿下没有圆房,没有行房事……这是万万不可能有孕的呀!”

老大夫替人瞧病,也是闹出过一些乌龙的,寻常人家要是出嫁前娘家疏忽了,还真有不懂的,他这才脱口而出提醒。

不过……

就算这怀王妃不知道,怀王都二十有二了,又是皇室男子,身边总会有通房的,这新婚之夜要行周公之礼总要知道吧?

门口的荷月才叫震惊。

她瞪大眼睛,脚下一踉跄,差点没扶住门。

没圆房?!

她家怀王殿下,这是新婚夜搂着夫人清清白白睡了一晚上?

“这个我自然知晓。”

陆茗轻咳两声。

在外人面前,脸颊不免划过一丝绯色,不过此时她十七,自然还是个小姑娘。

但……

自大婚那日后,她同全王府上下一样,再也没见过那位人人敬重的怀王殿下,她的夫君,更谈不上了解。

陆茗敛起眼底的恍惚。

心道:

若是在这儿。

她其实,也不知要如何与他相处。

陆茗见大夫狐疑的模样,开口解释:“府上丫鬟心急,我犯了些春困,丫鬟说着是请平安脉,我自是没太注意这些。”

大夫点点头。

陆茗看出来这大夫还有话要说,“但说无妨。”

“是,王妃脉象确实有些不对,除了体质发虚,或许还有其他的症状……是我这些年从没见过的杂症。”大夫也不敢明说。

“是。”

陆茗也不藏着掖着,扯了个谎:

“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症,医不好。”

“大婚那晚,我夫君临时被圣上派遣北上,我来不及与他说其中缘由,这圆房……”陆茗低下视线,“自是有些意外了。”

“是是是!”

大夫赶紧点头。

要真像他想的那样怀王不能人道,他也不敢乱嚼舌根子,这事儿可太严重了!

说不定脑袋就没了!

“王妃体质虚弱,寒症郁结……确会影响子嗣。”大夫本想说会大为影响,但想到,面前怀王妃知晓一二,他只需做好本分。

老大夫拿起一旁的毛笔。

开始写方子。

“我瞧着外头的姑姑也等着,且慢,我开一些温补的药方日常煎服,老夫不才,若是怀王殿下归来,以王爷的身份,不过请一道旨,让宫里的御医为您瞧瞧最好。”

御医亲自入府看诊。

陆茗以往没有想过。

不过,如今她嫁了怀王为妻,若是那人有心,与当今圣上开个口,这并不是什么难事,甚至算得上轻易。

只是,陆茗还没想到如何与贺时韫说自己的秘密。

其实——

比大夫想的还要离奇一些。

就连上一世她的夫君见过……都吓到过。

没错。

陆茗是重生而来的。

上辈子,她嫁的是外姓王安王之子,刚成亲也是在开春,初始还好,随着入了夏,身上的病越发严重,肌肤灼烧奇痒,伴随着许许多多白色纹路、变得无比骇人。

掉皮、屑开裂已是寻常事,连出门都需带面纱和打伞。

陆茗见大夫在写药方。

心道:

这些药对她来说是最无用的,少时她不知道用了多少法子,只是丫鬟得了怀王的命令伺候她,总是有了药方才安心。

陆茗不再看这无用功。

撑着桌子起身。

浅金色腰带束着女子纤细的腰肢,其上绣工极妙,绯色莹莹舞动的蝴蝶,她走几步,裙摆便层叠荡漾开来。

窗子外,大院中还有几个没撤下的小红灯笼。

手艺精致得很。

怀王府管事上心,连大婚之夜,这小小的物件儿手艺都如此之好,还绣了鸳鸯、金祥云,花样百出,陆茗第一次瞧着就喜欢。

便让人留了几对小的。

陆茗出了神。

一个月前,贺时韫一袭红袍,骨节分明的手拿了喜秤,挑了她的盖头。

重来一世,她早早没了新妇的欢喜和紧张,安静等待着人来,染了蔻丹的指尖叠放着,待眼前人递了酒杯,她才略带着些迷茫抬起头。

面对这样尊贵的男子,陆茗还是紧张了,接过酒的指尖不稳,差些弄到他身上。

贺时韫当时……

好像笑了?

可府中人都说,怀王殿下不爱笑。

陆茗一来这个偌大的王府,这话就不绝于耳。

可那夜——

烛影摇红,衬得贺时韫身形优越无比,挺拔如松,红烛下,他眉眼染上了柔,让她真的以为这个矜贵优越的男人温柔。

他喜欢她?

不。

陆茗从来不知道,也没从想过。

正想着——

“夫人!”

陆茗回过神,发现来人是海棠苑的丫鬟,匆匆行了礼,她轻微蹙眉,先一步开口:“可是宝儿出了什么事?”

“是!”

“从昨儿夜里开始,宝儿小姐便有些发热,请了大夫也说睡一觉就好了,如今头不疼了,哪知让乳娘喂奶,全部都吐了……”

“小姐总是嚷嚷着要爹爹,可王爷不在,奴婢只能来寻夫人您了!”

“我知道了。”

陆茗颔首。

她出了屋子,嘱咐门口的荷月收下大夫的方子,给了银子打发,自己朝海棠苑去,走动间,金灿灿的步摇清脆悦耳。

陆茗关在屋子里一个月。

都无事发生。

此时,心中终于有了一丝忧虑:贺时韫不在。

她得替他顾好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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