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第五个死者是两位保洁。”

“在销毁了房卡后，大家就都回了房间。楚岳、夏芯一个房间，另外两个男游客一个房间，我和那个前台服务员都是单独一人房间。”

“大家都选的二楼房间，因为一楼都是开放院子，安全性没那么高。两个男游客住201，前台小妹住202，我还是205，楚岳他们搬到了206。”

“两个保洁好像是回的自己房间，她们的死讯也是在当天晚上，另外两个游客敲门一个个通知的。”

“按照他们两的说法是，他们结伴打算去酒窖拿点好酒，结果就看见两个保洁死在了厨房，然后马上来通知了我们。”

黎鸣没有说话，继续听着。

“我去看过......我怀疑她们是自相残杀死的。因为两人手上都拿着菜刀。”

宛澜顿了几秒后，又继续说：“第六个死者是前台的服务员小妹。她......上吊了。”

“虽然看上去是自杀，但是我当时怀疑是两个游客中的那个胖子。”

黎鸣问：“原因呢？”

“当时我们六个人里有两个女孩，这个男的看夏芯和前台小妹的眼神很不对劲。”

“他不敢招惹楚岳，楚岳身高不矮，我一米八，他大概有个一米八五的样子。而且，楚岳看上去似乎很斯文，但是在发现了胖子不对劲后严厉警告过他。”

“第一个发现前台小妹的人也是他。”

“他说前台小妹勾引他，约他晚上到地下室......但是他在地下室没看见人，就回了房间。第二天他很生气去找前台小妹，结果发现房间门是开着的。”宛澜摇头，“我不相信他。首先，他胆子很小，根本不可能一个人在发生过命案的屋子里，晚上一个人行动。”

“也不一定，你们年轻人有句话不是叫小头控制大头嘛？”

黎鸣一本正经说这话让宛澜不知道咋接了。

“......其次，同住的另一个人说，他知道胖子出门，可是不知道他多久回来的。”宛澜说，“胖子也控诉他，他说另一个人和他说过一起去找前台小妹，两人要......”

宛澜脸上露出嫌恶。

“我也怀疑过他们其实是一伙的，对过说辞。但是当时他们两人马上就大吵了一顿，互相控诉对方的恶心心理。说着说着就打起来了，两人打的狠，牙都掉了几颗在地上，也不知道谁的。”

“我们都没阻拦。两人打累了也彻底分道扬镳了，各自住了个房间。”

真奇葩。饶是黎鸣也不自觉在心里吐槽。

“接下来是第七个。”

“第七个死的是胖子。”

“他死在前台小妹的房间，跪在前台小妹的尸体前。”

......

大雪早已停止，铲雪车开辟出来上山的道路。

堪比军用吉普的三辆越野车停在玉竹山庄酒店的大门前。

黎鸣带着一个抱着平板的女人走到门口。

酒店内还有不少穿着统一黑色制服的人在行动。

“这是第一起命案发生的地方。”林依依面无表情，一副三无少女模样，“我们检查了监控，保留的监控和宛澜所说的一样，只有第一天大厅的监控是完好的。内容也一致，死亡时间对的上。”

地上只留下了白色的线条，还有早已浸入石头的殷红色。

“第一天，第一起。”黎鸣呢喃。

两人越过此地，无视最近的案发地点，走上三楼。

走上三楼前，他们接过了同事准备好的面罩。

“第二个死者或者应该说第二个和第三个，经过DNA比对，是夫妻两人的。强酸并非硫酸，而是生物酸，侵蚀程度比硫酸还强。同时这种生物酸会散发一种生物毒素，吸入过量毒素后会产生幻觉，中位阶的觉醒者也很难抵抗。以我们的权限，本土数据库里暂未发现这种生物酸属于哪一种异常生物。”

“上报了嘛？”

“特异总局已经收到了样本。今天就可以得到结果。”

黎鸣走进了320号房间。

房间维持着原样，黎鸣一进来就看见了宛澜说的地上的两双鞋子。

他走进了温泉房。

里面已被清洗一空。

“和前面一样，他们算一个。”

黎鸣说出的话没头没尾。

但是林依依理解了他的话：“你是说把两个受害者算成第二起案子。”

“嗯，这是第二天，第二起。去第三起吧。”

他们走到了厨房。

“这是第三天，死的两个保洁。”

接着他们回到了二楼。

201到204四个房间的门都开着。

他们走进202房间。

“第四个受害者，死亡原因是自杀，我们在地下室也发现了捆绑的绳子，和她上吊用的是同一根切割为的两节。她手臂、大腿上都有勒痕，但是她并没有遭到过侵害。”

黎鸣扫过这个房间，“第四天。”

接着他又看向地面被勾勒出的痕迹。

“这是第五天。”

黎鸣走进了201房间。

从衣柜、行李箱可以得知居住在这里的两个男性。

“一个是第五起的死者，一个是第六起的死者，第六个死者被冻死在了外面的花园，血液里酒精含量非常高。暂不知道是意外还是其他因素。”

黎鸣点点头，“去看看其他两个房间。”

“根据宛澜的说法，206房间是一对情侣在居住，我们发现了一些落发，经过比对是失踪的夏芯、楚岳二人。”

“他们的行李呢？”

“没见到了，我们检查过地毯上的划痕，他们的行李箱很可能被他们带走了。”

黎明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记下，走向了205号房。

房间很杂乱，垃圾桶里还有果核、骨头。

“他们中间的203、204房间有住过人的痕迹嘛？”

“203有过。”

黎鸣走到床边。

房间座机的电话线依旧没有接上。

“你说我现在把它接上会有人打电话来嘛？”

林依依一板一眼的说道：“我们查询过记录，所有死者在遇害前一天自己房间的电话都被接通过。”

“第五个遇害者在搬离到203当夜接到过电话，第六个遇害者也在遇害当天接通过电话。”

“就像是死亡预告的电话。”黎鸣说。

“很形象，就像是诡异类规则。”

“宛澜居住的房间并没有被接通过的记录，所以他活下来了。”

黎鸣走出房间，两人来到了大厅。

“七天，六个遇害者，如果宛澜没躲掉就是正好七个。可是时间对不上。”黎鸣一边观察大厅一边说。

林依依接着话说：

“第一天的电话在八点半，按照宛澜的说法，那么前台的电话和他房间的电话应该是同时响起的。”

“但是他得到了一个不知来历的敲门人的提醒，避开了。”

“规则类的诡异绝对遵守规则规律，可是宛澜的说法里，这种规则被打破了。它没有遵守一天一个电话，一天一个遇害者的规律。”

黎鸣停下脚步，“电话杀人，类似的规则我见识过三个，像这种A级诡秘规则源头难以观测，也根本不存在躲避的可能性。”

“你觉得宛澜说谎了？”

“说谎的方式有很多种。他可以说九句真话掺杂一句假话干扰我们的判断。”

“也可以全说真话，但是隐瞒部分内容。”

黎鸣走到了沙发区，找了个位置坐下。

他翻看着手里PAD的电子档案资料。

上面是本次禁区的遇害者和失踪者资料，黎鸣单独将几个人的资料提出。

“方远，大申市北区人，大申登山俱乐部股东之一，俱乐部下属远山登山队队长，非觉醒者。”

“楚岳，西交省平潭市人，西交特异局第三组成员，非觉醒者。”

“夏芯，京城南区人，燕京特异局第七组编外成员，非觉醒者。”

最后......

黎鸣看向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个人。

“宛澜，江州市北区人，待业应届毕业大学生，非觉醒者。”

四个普通人。

三个不知所踪。

一个从禁区里活着出来了，而且现在也可能正在转变为觉醒者。

“还真得回归老本行了，这都多少年没做过刑侦工作了。”

黎鸣重新打开监控视频，慢慢地开始观看。

“七天六个遇害者，一种从未见过的禁区模式......模式......”

灵光乍现！

黎鸣脑海里忽然浮现起宛澜的话。

“知道暴风雪山庄模式吗？”

“此类作品的共性特点：”

“被困在山庄里的有一群“该死”的人，他们将要接受“审判”。”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