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奴才？你怎么在这！”

王钧墨刚看到弘德身后之人，心中暗道不好，转身就要躲，可是迟了，那人已经看到了他。

王钧墨只好回头给两位公主见礼：“臣王青衣，见过永宁公主，见过安庆公主。”

“大师，这皇鸣寺怎么什么人都能进了？真是污秽了本宫的眼。”

永宁一脸嫌弃的说道，随即看向弘德：“麻烦大师，将此人赶出去，在门外立上牌子。”

“狗奴才与狗，不得入内。”

“哎呀皇姐，差不多就行了。”

见永宁步步紧逼，安庆有些看不下去了，拉着她的胳膊说道。

弘德也一脸的不悦：“两位殿下，虽然不知道你们与贫僧师弟弘若又什么恩怨，但在这皇鸣寺，还请殿下对贫僧师弟放尊重些。”

说完，不再理会鼓着腮帮子生气的永宁，拉着王钧墨就要向殿内走，王钧墨却摆摆手说道：“师兄，无妨，我去后禅房找师傅了。”

“站住！”

永宁公主拦住王钧墨的去路：“既然你是弘德师傅的师弟，想必道行也一定很高吧，本宫正要求签，你给本宫解一下吧。”

王钧墨苦笑道：“回公主的话，臣是佛门俗家，不会解签。”

“本宫说你会你就会。”

说完，永宁不顾安庆的阻拦，强拉着王钧墨走进殿内，对于最受大周皇帝宠爱的公主，弘德也不好多言。

“师弟，这是你在凡俗的孩子？先交给我吧！”

王钧墨跪坐在一块蒲团上，弘德从他手中接过匀心，担忧的问道。

“是啊师兄，刚满月，他娘去的早，这不，带他来寺中祈福，希望他平安长大。”

闻言，王钧墨目光从周瑶脸上划过，眼中中闪过一丝悲伤，苦笑道。

小沙弥悟凡将竹筒递给王钧墨，王钧墨再次递给永宁公主，不禁好奇：“公主殿下想测什么？福运还是财运？”

永宁昂起高傲的脑袋，不屑道：“本宫可不像奴才那般肤浅，本宫要测的，可是桃花。”

“佛祖保佑，助我早日找到如意郎君，让我父皇安心。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说着，永宁摇晃着竹筒，从中甩出一根竹签，似乎她的诚心感动了佛祖，竹签上显示的文字竟然是：

上上签！

永宁笑眯眯的将它捡起，递到王钧墨眼前：“小师傅，快解吧，佛祖和菩萨可都看着呢，说谎话可是要遭天遣哦~”

“啪！”

王钧墨刚抓住竹签，永宁公主似乎不想给了，正要将竹签收回，下一刻，竹签从中间断裂。

“上上签？我的上上签！狗奴才！你赔我的上上签！”

看着手中的残片，永宁公主愣了几息，然后握紧拳头疯狂捶打王钧墨，泪水溢出眼眶。

王钧墨知道自己又闯祸了，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错，连忙跪到永宁公主身前请罪：“公主殿下，臣有罪，臣万死。”

“哇~”

“哇唔~”

弘德怀中的匀心似乎受到惊吓，忽然大哭，吕英将他接到怀中摇晃着胳膊哄着，哭闹却始终不见停歇。

听着儿子的哭闹，王钧墨很是心疼，却又不敢起身。

永宁公主被哭声吸引了，不再管王钧墨，和周瑶一并向王匀心看去。

“呦呦呦~不哭不哭，宝宝不哭~”

看着襁褓中的娃娃精雕玉琢的模样，永宁和周瑶不知何处而来的母爱开始泛滥，竟也轻声哄着王钧墨的孩子。

在三女轮番上阵下，匀心啜泣声逐渐微弱，在她们的逗弄下，很快露出了笑脸。

“天理不公！这狗奴才明明这么可恶，竟然能有这么漂亮的孩子。”

永宁不满的说道，吕英看了眼周瑶顺嘴说了一句“随他娘”，却让周瑶红了脸，将孩子塞给吕英跑了出去。

“原来这狗奴才的妻子像我皇妹不是一句空话啊。”

永宁公主瞅着匀心的眼睛眉毛，越看越想周瑶，不禁喃喃道。

随即对一旁还跪着的王钧墨喊道：“狗奴才，这次看在你儿子的面子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臣谢过殿下。”

“弘若，你来了？”

说话间，殿外走进一位老和尚，几人连忙见礼，就连蛮横的永宁公主也不例外。

这位正是她父皇都敬重的慧心师傅。

“师傅，玖琉她还是……”

时隔将近一年，王钧墨再次见到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师傅，上次来还是为南玖琉祈福，为她腹中的胎儿祈福，没想到此次只能还一半的愿……

“弘若，这些，我都知道了，节哀。”

慧心默念了一声佛号，对于这个苦命的弟子，他还有很多话埋在心里。

王钧墨此次前来的用意，慧心也明白，接过孩子带到后禅房，用药汤仔细地为他擦拭身子。

给匀心擦干净身子后，慧心脱下自己身上破旧的的袈裟将他裹起来，递给王钧墨。

“师傅，这！”

王钧墨惊呼，虽然他是俗家，可也明白百衲衣对于修行僧人的意义。

“无妨，一件衣服罢了，心诚则灵，心若不成，一百件衣服也无济于事。”

王钧墨看着已经睡过去的匀心轻轻呢喃：“匀心，你可真有福气，能得到慧心师傅的庇护，将来一定长命百岁。”

似乎又是想起了短命的南玖琉，王钧墨闭上眼睛将脑袋轻轻靠近匀心，眼中溢出了热泪。

慧心没有打扰他，带着弘德和永宁公主离开了禅房。

弘德手里还拿着那根折断的上上签，看了看房间中的人影，看了看一旁的永宁公主，冲慧心问道：“师傅，我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既然觉得不当讲，那就别讲。”

慧心直接讲他接下来的话堵住，弘德眼中闪过挣扎：“可是师弟的劫难……”

“那是弘若命中注定的劫，是成为圣佛，还是修罗，全是他的命数，我们能做的，只有引导，和规劝。”

永宁公主惊讶道：“圣佛，就那狗……小秀才？”

她刚想脱口而出的“狗奴才”，被慧心一瞪，生生咽了下去，强行改口“小秀才”。

慧心没有搭理她，念了一声佛号后，向偏殿走去，想来是要继续吟诵经文，参悟佛经。

“弘德师傅，大师傅是什么意思啊？”

永宁公主冲弘德不甘心的问道。

弘德眼中闪过纠结和犹豫，但还是长叹一口气，示意了一下手中的竹签：“殿下，既然你问，那贫僧就直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