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节
叛徒,害得阿晴入狱的事,一定给了舅舅舅娘很大的打击,要转变他们的想法,并不困难。”
事实正如孟子修所猜想的那样。翌日,孟子修与孟暧、穗儿、白玉吟登门拜访赵家。恰逢赵子央因孟旷之事被牵连,暂时停职在家。赵子央面容疲惫,而老两口更是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看得孟子修与孟暧心中犯疼。
多年未归的孟子修归家,跪在舅舅与舅娘面前,向他们叩首行礼。他吊着的手臂刺痛了老两口的心,舅舅红着眼上前扶他起来,舅娘哭得好似个泪人,孟家的孩子们太让他们心疼了。也许是深知对不住孟旷,老两口连说话都不敢大声,见到穗儿和白玉吟向他们行礼,他们也都和气了许多。
众人落座,孟子修开始将自己在外的经历一一叙说,并详细说明了此番孟旷等人南下的经历,最后谈到了关于近来家中出叛徒的事。老两口和赵子央仔细听着,途中几次动容,感慨于此番经历的惊险与波澜。
“……因此,甥儿想要调查清楚赵诚到底与谁接触过,你们可有印象,比如前段时间是否有可疑的人出现在家附近?”孟子修问道。
舅舅舅娘都摇头表示不知,老两口平日里也不怎么出门,更兼人老了眼神不好,没有那个意识或眼力去关注家周边是否有可疑的人。于是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赵子央身上,赵子央仔细回忆了一番,道:
“我还真没太在意,不若问问衷叔,张诚随着衷叔在前面粮行做事。”说着,他就喊了在外候着的衷叔进来。衷叔进来后,就向孟子修、孟暧跪下,痛心疾首地口呼:
“孽子无义,出卖主家,老仆给表少爷、表小姐请罪!”
“衷叔,快请起!千万别这样。”孟子修和孟暧忙去扶他,一众人等也去帮忙。
大堂内乱作一团,好不容易衷叔平复了情绪,孟子修又询问他是否注意到赵诚身边存在的可疑人。衷叔想了想道:
“那孽子,往日里有一伙同伴,终日里不学好,好吃懒做,还赌博。老仆管教了很多回,他都不听劝。其中有个姓魏的,前段时间好像来找过他,之后他就看上去怪怪的,魂不守舍。没几日,他人就跑得没影了。”
“姓魏的?”
“是,那人是个泼皮混子,年岁和赵诚差不多大,也就二十来岁。这混子好赌成性,和宫中的内侍有来往,帮内侍干私活,他还发狠,把他自己给阉了。这事儿,我也与锦衣卫的军爷说了,军爷说要去查找此人,却也没了下文。”
姓魏的泼皮阉了自己?这事儿出乎了孟子修意料,他猜测此人可能躲进宫中了,这下事情有些麻烦了。
第173章 战前夜(二)……
七月孟旷入狱后,接连发生了一些事。
首先是针对九龙湾倭寇的处理,作为寇首,岛津岁久被当成了谈判的筹码之一,重新从京城出发,往前线而去。而沈哲根本经受不住昭狱之中的审讯,将他与倭寇合作的各项细节和盘托出后,本判定为无价值,于七月三十日,在昭狱之中被杖毙。能这么快将沈哲处死,有郡主朱青佩斡旋的功劳。朱青佩向锦衣卫指挥使骆°
郭大友与孟旷的面色都严峻了起来,一旁的罗洵则提醒道:
“出发之日定在后日,你们只有今明两天可以做准备。我们要赶在十一月来临前赶到辽东与朝鲜的边境,因此会一路急行军过去,你们要做好准备。”
孟旷直截了当的问道:“此番,李穗儿与我的亲属可否同行?”
骆思恭道:“李穗儿当然是必须跟着你们一起去的,为此我已经为她准备好了一切,她会以罗洵身侧的亲兵的身份随你们一同前往,一路上都必须女扮男装。至于你的亲属,他们不可随军。”
“不可随军,那是否可以前往驻地?”孟旷又问。
“我只管锦衣卫内部的事,老百姓往哪儿走,我管不着。但是军营的边,老百姓是摸不到的,更别说进军营了。”骆思恭面无表情地说道。
孟旷笑了笑,没再多问什么。
郭大友则十分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抓住关键问道:“不知赶赴前线谈判的沈惟敬到底有什么进展?看这个样子,朝廷是下了决心要开战了?似乎并不准备议和。”
骆思恭道:“倭寇狼子野心,石部堂看得十分清楚。他在与陛下的进言和反驳朝中议和派的辩论中明确指出,所谓外国羁縻荒远,其成败不关于中国者也。朝鲜事乃同内服,若使倭窟居朝鲜,侵犯辽东,以及山海关,则京师震动。此乃腹心之忧,岂可以常例论之。假高皇帝在,今必赐无疑。陛下十分信服,九月在与朝鲜王的诏书中就表明了支持朝鲜的态度,说道此次派军务令鲸鲵授首,海波晏然。沈惟敬不过是陛下派出去拖延时间的一步棋,这是个投机之人,他自以为看明白了倭寇是想求得勘合贸易的复兴,却根本不顾倭寇更深一层的谋求侵略我大明的狼子野心。我不知他这是真蠢,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个沈惟敬我见过,身材瘦高蓄着长须,眼眸狭长,面相看上去倒是狡猾睿智的模样。但此人没有大目光,缺乏谋略,他就是想捞一票而已,不必过于理会。结果必定是倭寇表面与他达成协议,私下里还要准备战争。”罗洵笑嘻嘻地说道。
“好了,你二人尽快回去做准备罢,后日清晨卯正时分,便装,在安定门外集合。”骆思恭最后说道。
孟旷与郭大友拿着崭新的制服、武器和装备,步伐略显沉重地走出了北镇抚司。时隔三月重见天光,恍如隔世。
孟旷扬起略显苍白的面庞望向天空,十月中旬的京城已入冬季,寒风凌冽,阳光略显微薄,但照在身上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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