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出去看看么？”

已经睡醒了一觉的程诺看着身边躺着的顾以言开口问道。

刚刚顾笙的尖叫声将两个人震醒，程诺起身刚想出去，就被顾以言一把捞了回来箍在怀里。

顾以言轻啄了一下程诺得到鼻尖说道：“不用，墨墨会出去的。”

果不其然，不一会程诺就听到了顾墨的说话声，自然而然也听到了袁歆的话。

程诺似笑非笑地看着顾以言，话里满是揶揄：“顾总，您这桃花还真是多啊！”

顾以言摸了摸鼻子，干笑道：“诺诺，哪有啊，歆姐只是我姐姐，她应该是真的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程诺看着一脸尴尬的顾以言，也不知道该不该和顾以言说她今天对袁歆的感觉。

“顾以言，你觉得袁歆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程诺试探性的问道。

顾以言不明白的看了一眼程诺说道：“我从小和歆姐一起长大，她就比我大了几天，我一直把她当亲姐姐。从小她就特别照顾我，不过在我十三岁的时候，歆姐和她母亲就和袁叔离婚出了国，除了偶尔的电话邮件也没什么联系。至于歆姐是什么样的人么……”

顾以言沉吟了一阵开口说道：“歆姐一直都很温柔，也比我更招妈喜欢，小时候妈也开玩笑的将我和歆姐凑在一起，不过后来歆姐出国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如果我说她……喜欢你呢？”

程诺有意的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看着顾以言的眼睛等着回答。

顾以言闻言愣了愣，他从没设想过这个问题。

他想了一会儿说道：“我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我从来没觉得歆姐会喜欢我，而且我也有你了！”

程诺看着顾以言，将临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以顾以言的态度，即使她说她看到可袁歆的恶意，顾以言也不会说什么吧，顶多会说自己看错了。

“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程诺从顾以言的怀抱中退了出来，翻到一旁，裹着被闭上眼睛。

而顾以言还像刚刚那样半张着手臂，感受着怀抱中的空落。

他往前蹭了蹭将程诺连被一起搂进了怀中，心中才松了一口气。

“诺诺，不要想那么多，我只喜欢你，也只想和你结婚。”

顾以言的鼻息喷在曾诺头顶，可程诺也只是抖了抖，一声不吭的装睡。

顾以言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诺诺，相信我！”

感受到后背传来的平稳的呼吸，程诺才慢慢地张开了眼睛，转过身，目光在顾以言的脸庞上流连。

顾以言，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即使相信，我也不敢相信袁歆。

程诺就这么看着顾以言的脸，慢慢入睡。

早晨清凉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卧室，顾以言看着怀中的程诺，很是满足。

“诺诺，早安。”

顾以言轻轻在程诺的额上落下一吻，然后慢慢的将手从程诺的身下抽出来。

顾以言站在床边，甩了甩发麻的胳膊，进了卫生间。

程诺被淅淅沥沥的水声吵醒，她微眯着眸看了眼卫生间，将头埋进了被里继续睡去。

顾以言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程诺身子在外面，头却不见了的样子，不免有些想笑。

他上前两步，将程诺从被里捞了出来，覆唇吻了上去，程诺感觉喘不上气来慢慢睁开了双眼。

“顾以言，别闹。”

程诺推开顾以言，皱着眉，想要向后一躺接着睡去。

“别睡了，爸妈他们都在下面等着吃早饭呢。”

程诺这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连忙起身冲向卫生间，十分钟不到就将自己收拾干净出来，对顾以言说道;“收拾好了，下去吧。”

顾以言放下手中的杂志，打量了一下程诺，摸着下颚道：“不愧是我喜欢的人，素颜都这么漂亮！”

程诺白了顾以言一眼道：“大清早的你能不能不贫？”

便也没管顾以言，自己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可顾家餐厅灯气氛属实有些压抑，程诺踩了旁边的顾以言一脚，示意他说些什么。

“妈，一会儿吃完饭正好公司没什么事，我带你和程诺去商场逛一逛吧。”

阮若滢放下手中的牛奶杯，说道：“不用，一会吃完饭，我和你爸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

阮若滢的话一出，桌上的人的动作全都停了下来。

“伯母，您说你要和大伯离婚？！”

顾笙咽下嘴中还在咀嚼的食物，不可置信的看着阮若滢，再看看周围人的神色，好嘛！就她一个人不知道！

顾墨暗里瞪了顾笙一眼，将手边的牛奶递了过去：“吃你的！”

“妈，你确定了?”

顾墨看向阮若滢和她旁边的顾纪生问道。

“嗯，你和以言也都这么大了，懂事了，没必要在演下去了。”

阮若滢看向顾纪生，开口道：“吃好了么？”

顾纪生没说话，兀自沉默了良久说道：“滢滢，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就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才不想在熬下去了！”

阮若滢打断了顾纪生的话，深呼了一口气，压下上涌的怨气说道：“顾纪生，儿子们都在，咱们今天就把话说白了吧，当年算是我错了，如今我放手，你是去找她也好，怎么样也罢，我和你就这样吧。”

“你确定想好了？”

“确定！”

顾纪生深深的看了一眼阮若滢，徐徐起身道：“但我不确定！”

顾纪生的话一出，程诺明显看到顾以言松了一口气，就连顾墨也慢慢靠在了椅背上，身子放松了许多。

阮若滢蹙着眉看着顾纪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不同意。

“顾纪生，凭什么？”

“那你又凭什么想和我在一起就在一起，不想在一起就不在一起？！”

阮若滢看着这样的顾纪生深深的吸了口气：“顾纪生，我已经说了当初是我错了，我也为你搭进了我五十年的岁月，还不够么？”

“五十年都搭了，也不差余下的几十年了。滢滢，我们没必要到离婚的地步。”

阮若滢闻言哑然失笑：“顾纪生，你不爱我，为什么不能放了我？”

“我们早就过了说爱的年纪，滢滢，你早就成了我的习惯，不管是爱也好，演戏也好，这么多年，我早就出不来了，就连我自己有时候都会觉得我爱上你了。”

顾纪生将手中擦过嘴的手帕扔在桌上，起身离去。

“妈，爸的心思你还不懂？这么些年如果他真的不爱你，又怎么可能找都不找那个女人。”

顾以言开口劝道。

“你不懂的。”

阮若滢看着顾纪生的背影，心中满是悲戚，就是因为我太了解他，也更明白他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