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姨看着顾以言，又看了看身边的秦姓股东，皱了皱眉道：“秦力，你做什么了？！”

秦力闻言抖了一抖，颤巍巍的回头对上许姨的眼神，然后迅速的瞟到了一边说道：“我……我能做什么啊！许晴，我你还不知道么！”

许晴看着秦莉，心中不安的感觉更甚。

她和秦力是老乡，说不上是有缘还是怎样，总之许晴的小学，中学，大学，甚至连毕业工作，一直到现在年过半百依旧没断过联系，反倒是联系越来越多。

所以她了解他，甚至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而如今秦力的神态让她不得不仔细思考着顾以言刚刚的话。

她想到了什么，拿起刚刚顾以言让Linda分发的纸张，仔细看了起来。

因着这份报表是按照入职前后来排列的，而许晴比秦力先进顾氏一年，所以许晴只是看到她自己的那部分之后，就没在看。

而现在……

许晴看着纸上面，秦力近几个月来所有的只处于收入款项，捏着纸张的手忍不住颤抖。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秦力，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痛心的看着秦力说道：“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秦力见许晴的神色，有些羞愧，闭上了眼睛，又慢慢张开，嘴唇微动，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许姨，你小心点你的心脏，别生气。”

顾以言看着许晴有些苍白的面容，出声劝慰道。

许晴闻言点了点头，深呼了一口气，皱着眉忍受着心悸，不眨眼的看着秦力，想得到一个解释。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以言没有对不住我们的地方！”

面对许晴的问题，秦力喉头微苦，他长呼了一口气道：“因为你！”

秦力的话一出，许晴愣住了。

她发出一声嗤笑，将手上的纸张尽数砸在了秦力身上说道：“不愿说就不说，没必要往我身上推吧？！秦力我有什么对不起你么？”

秦力看着面前满脸怒容的许晴，嘴角漫上一丝苦笑。

这是他爱了半生的人啊，陪着她度过了人生绚烂多姿的岁月，看着她扑向别人的怀抱，嫁人生子，而他只能在不近不远的地方以朋友的身份表面嘱咐，内心嫉妒着！

而到了如今，两人年华已尽，面容老去，他连一句我爱你都说不出口。

秦力略带浑浊的眼睛里泛着些许的水光，他转过身不再看许晴，对上顾以言的目光说道：“说吧，你想要做什么？”

顾以言闻言摊了摊手道：“我想做什么，秦叔叔不清楚么？”

秦力闻言，摇了摇头道：“我不能。”

顾以言也不在意，只是敛下了眉眼，不再说话。

一下子，会议室又陷入了一片的寂静。

一旁看戏的莨星，略微有些吃惊。

他的目光在许晴和秦力之间打转，有点不敢相信，他一直以为秦力和许晴之间只是纯洁的友谊，可是没想到秦力竟然对许晴抱着这样的想法。

毕竟如今许晴和秦力都有着各自的家庭，过着各自的生活，可现在这情景看来……

“咳咳！”

莨星清了清嗓子，打破了一室的沉默，也引来了众人的目光。

“想说什么？”

顾以言看着一脸揶揄的莨星，出口问道。

莨星挤了挤眼睛，滑动着椅子凑到顾以言身边低声说道：“他们两个……”

“嗯。”

顾以言扫了一眼许晴和秦力，低声道：“你想说什么？”

莨星看了眼还在状况外的许晴，撇了撇嘴，摇摇头，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坐等看戏。

“秦叔叔，你真的不能么？”

顾以言直了直身子，看向秦力再一次出口问道。

秦力有些迟疑，咬了咬牙道：“不能！”

顾以言闻言也不在多言，他舒了口气，抿了抿唇道：“好，那我们来说下一件……”

“等一下！”

顾以言的话被许晴打断，他诧异的看着突然出声的许晴，出声问道：“许姨，怎么了？”

许晴看了顾以言，目光落在身边的秦力身上说道：“我有些事要和秦先生说一下，稍等片刻。”

许晴说完之后，起身下会议室外走去，而住在椅子上的秦力闻言后，心中一痛，秦先生？！呵，真是疏远啊！

然而他还是慢慢起身跟了上去，出了会议室的门。

众人的目光在会议室的大门合上的时候，默默地收了回来。

主位上的顾以言看着底下神色不明的股东们，眼中满是深思。

“既然许姨和秦叔叔有事要说，那我们就等等他们，再来说说刚刚的事吧？！”

顾以言突然开口道，然后看到下面人突然变换的脸色，心中因为程诺而压抑了许久的怒气终于算是发泄出来了一些。

莨星手拄在桌面上，一只手托着腮，打量着桌上的人，却没想道话题突然就转到了他身上。

“莨星，你说莨叔叔的病是因为顾氏的股东，是什么意思啊？”

顾以言转过头看着吃瓜群众——莨星，出声道。

“当然是——”莨星的话在嘴边打了个转，看着众人紧张的神色，不屑的嗤了一声，接着说道：“当然是因为在做这些人的手脚不干净喽！”

莨星将手从桌面上收了回来，脸上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也渐渐消失，变得有些冷漠。

“以言，本来呢，这顾氏，我们莨家是不该插手的，可是谁让爸爸和你关系好呢？！可你们顾氏的这些人，一个个的全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一肚子坏水，你将顾氏的财政交给了我爸爸，自然是引得这帮人心痒，一个个变着法儿的叫我爸爸出去应酬。”

莨星说到这儿，冷笑一声道：“小爷我从京城混到A城，什么样的场面我没见过，还真就没见过说连天转的！我爸爸并不好酒，你是知道的，可这帮孙子拿着话逼的我爸不得不跟着他们一起。要不是那天小爷我刚好在那家店有局子，我爸怕是要被这帮人用酒灌死！”

莨星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的人，从小到大，若说什么东西拿得出手，必然就是多如牛毛的酒局。

京城的太子哥儿们不沾别的，偏生就酒这一块，那是从小喝到大的，而莨家爱，虽然算不上什么根正苗红，但也好歹是能说得上话的人，家族底子自然是和顾氏差不了太多，而莨星的爸爸肯来A城到顾氏做事，自然是看在和顾以言的交情上。

“你说，这笔账，小爷我应该怎么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