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得明白？就像你对顾以言和程诺之间的事一样？！”

顾纪生眯着眼，看着阮若滢。

“当初撮合他们爱一起的人是你，现在不想她们在一起的人也是你。阮若滢，变了的究竟是你还是程诺，究竟是你觉得袁歆更适合顾以言想让他们在一起，还是真的是因为程诺变了？！”

阮若滢闻言惊得后退一步，她反驳顾纪生的话，却有些词穷，因为顾纪生戳穿了她心中所想。

确实，自从昨晚袁歆怀来后，她心里想将顾以言和袁歆凑在一起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袁歆是她从小看着的，虽然说她十三岁就离开了，但这并不耽误阮若滢对袁歆的好感。相比与程诺的家庭，阮若滢也着实觉得袁歆的身份和顾以言更搭，虽然一个是自己的孩子，一个是家里管家的女儿。

“我……我只是想顾以言娶一个适合他的妻子，有什么错？！”

“你没错？！我告诉你，你错就错在了你根本没有问顾以言的意思，适合很重要，可更重要的是两心相悦！还是说你想以言和我们一样，过着戴面具的生活？！”

“顾纪生，就算我不对，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比我好到哪儿去？”

阮若滢手里紧捏着托盘，怒目看着顾纪生。

顾纪生被阮若滢说的也有些词穷，当年那件事终究是他的错。

“当年是我对不起你，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叫了你这么多年妈，孝敬你，你还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可这件事就像一根刺扎在我心上，每次他喊我妈的时候，我就时刻提醒着自己，我在给别的女人养儿子，养的还是我丈夫的儿子！”

阮若滢将手中的托盘用力的摔在桌上，转身拉开了书房门，却看到了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了这里。

“妈，你们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顾以言双目紧紧盯着阮若滢，他没想到，他只是回来找顾纪生说些公司的事情，却听到了这么大的消息。

他颤着声音问道：“你们说的孩子是顾墨……还是我？！”

阮若滢看了眼顾以言，又转头看了眼顾纪生，垂下了眸子说道：“你问你爸吧。”

顾以言看着阮若滢疾步离开的身影，转回头看向顾纪生，眼中满是恳求，期望从他那儿得到答案。

“进来说。”

顾纪生叹了口气对顾以言开口说道。

“爸，我……是你和谁的儿子？！”

顾以言无力的靠在门上，他知道他刚刚问阮若滢的问题纯属是在自欺欺人，因为他是守在手术室门外的等着顾墨出生的，所以那个孩子只能是他！

“你也应该有了人选，还问我做什么？”

顾纪生摆弄着手上的手串，靠在椅子上，目光无意识的落在某处，回答着顾以言的话。

“为什么？”

顾以言的手紧紧握成拳垂在身侧，双目赤红的看着顾纪生。

顾纪生叹了口气，拨弄着手串上的珠子，回答道：“她是我唯一爱过的人，如果没有滢滢，我会和她结婚。”

顾以言闻言笑了笑，慢慢走到书桌前，双手拄在桌面上，俯身看着顾纪生说道：“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你为了妈……家里的权力和关系抛弃了我亲生母亲？！”

“抱歉。”

顾以言看着有些疲累的顾纪生，满面悲凉：“你不该和我说，你该和她说的，所以她当年爱上了你，生下了我，十年后又不可抑止的爱上了小叔，生了顾笙，这也就是你为什么对顾笙那么好的原因？！"

“终究是我对不起她，顾笙……像极了她。”

“你既然能将我养在身边，为什么就不能伸手拉她一把？如果当年你肯稍稍的管一下她，她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顾笙也不会跟着受苦！”

顾纪生没说话，当初的事现在在说还有什么意义，该受的苦已经受了，该遭的罪也已经遭了。

“你见过她了吧？”

顾以言直起身，抱着臂膀说道：“见了。”

顾纪生点了点头，没说话。

顾以言看着这样的顾纪生，一种想要报复的心里跃上心头，他俯身贴到顾纪生的的耳旁说道。

“对了，爸，你不知道吧，妈他们两个可是同母异父的姐妹呢！”

顾以言看着顾纪生陡然变幻的脸色，笑出了声。

“没想到吧？！她说顾家的男人都是傻子，这世上哪有长得如此相近的陌生人呢？！可偏偏你们都看不出来。你是这样，小叔是这样，我也是这样，就连顾墨也是这样！”

“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书房的门被陡然推开，顾墨站在门口，双目紧紧盯着顾以言，试图从他的口中得到答案。

“你刚说世上哪有长得如此相近的陌生人是什么意思？！顾笙和当初就我的小女孩是什么关系？！”

顾墨紧紧抓着顾以言的衣服，眼中满是急切。

顾以言一把将顾墨的手拂下，扥了扥衣裳的褶皱说道：“不明白么？意思就是你当初被绑架去救你的人是顾笙的亲妹妹，只不过顾笙根本就不知道那孩子的存在！”

顾以言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似笑非笑的看着顾墨轻飘飘的说道：“说不定你爱上的人，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呢！”

“啪！”

顾以言捂着脸，看着给了他一巴掌的顾墨，笑了起来，他舔了舔嘴角的血说道：“对了，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这么像么？因为啊，我们不仅是一个父亲，更是因为，我们的母亲是姐妹呢！“

顾以言看着顾墨瞪大双眼的模样，心中很是憋闷。

“顾墨，我把你的父母还给你，我不欠你的！”

顾以言看了一眼顾墨和顾纪生说道：“从今以后，我顾以言和你们顾家没有半分关系，我的事你们也不再想左右！”

顾以言转过身朝门外走去，看到走廊里一旁站着的阮若滢，凉凉一笑道：“你儿子的东西我一分不会拿。”

顾以言对着书房里的人高声说道：“明天，不，今天下午，我会将辞职信提交到人事部，顾先生，顾少爷，顾夫人，我们就此两断。”

“哥1"

顾墨追出书房门，高声叫住顾以言。

顾以言停住脚步，说道：“顾少爷以后还是别这样叫了，这一声哥我可担不起。啊！不对，因为我和顾家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