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Avery少爷来了。”

程诺将刚刚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她看着lon管家身后身形较之高大的N国人略显单薄的人，眼睛转了转。

“教授，好久不见。”

Avery上前两步绕过lon管家，朝brown教授行了一个俯首礼。

brown教授则是窝在沙发里，慵懒的发出了一声鼻音，抬眸扫了一眼Avery，目光又落回到了手中的书上。

Avery也不在意，反倒是转头看向程诺，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

“oath，我们又见面了。”

面对彬彬有礼的Avery，程诺也只能尴尬着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顾以言。

“对了，教授，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昨夜没做完，我先去画室了。”

程诺站起身，想拉着顾以言离开这个让人感觉压抑的客厅，可她的话刚说出口，就看到她想躲着的Avery也站起了身，对着brown说道：“刚好我和oath有些事想说，也可以顺便看一下你有没有进步。”

程诺眨着眼睛看着brown，希望他能回绝掉Avery这个不合时宜的请求，可brown教授像是没看见一样，点了点头道：“好的，请便。”

“教授，我……”

程诺还想在挣扎一下，求救的目光直直看向brown，妄图让他说会刚刚的话语吗，让他意识到他刚刚说了什么，不过很可惜……

程诺坐在凳子上，手中的画笔提着，却一直没有落下，原因不是因为没有灵感，而是旁边站着的那个太有存在感的Avery，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你能离我远一点么？”

程诺实在熬不住，挫败的将手中的画笔放回了色盘中，皱着眉抬头看着身边的Avery。

程诺的语气说不上坏，但确实很不礼貌，可Avery并不介意，因为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即使这个方式不太好。

“不能。”

程诺闻言深呼了一口气，转过身看着Avery，目光从他的脸上掠过，打量着他。

十四岁的年纪，身量还不高大，体型也还处在一个纤瘦的状态，可偏偏眼中的傲气让人没有办法只将他当作孩子。

他今天穿着一身量裁得体的小西装，头发也整整齐齐的梳向后面，露出饱满的额头。

暗条花纹的面料，让这一身西装不显得那么正式眼睛，到还带着些十四岁年纪时的活泼，很适合Avery的年纪。

“Avery，说吧，你找我想说什么？”

Avery耸了耸肩，随手扯了个凳子坐在程诺身边，看着程诺的脸，还是不说话。

程诺微蹙着眉看着Avery，有些心烦。

“你……”

“oath，我们其实是一样的人。”

程诺刚要出口的话又一次咽了回去，她这次顾不上被噎的难受，眯着眼看着Avery：“你什么意思？”

Avery微微一笑，靠在椅背上，身子随意的伸展着，看着程诺：“我说，你和我，”

Avery指了指程诺，又指了指自己，一字一句道：“我们是一样的！”

程诺避开Avery的目光，反驳道：“别说笑了，我和你那里一样？”

对于程诺的否认，Avery毫不意外，他也不着急，只是看着程诺。

“装傻这件事，一点也不适合你。”

Avery目光落在程诺的画上，似是在追忆着什么。

“名字不错，但我想教授应该对你的这副半成品点评过了吧。”

“你究竟想说什么？！”

“有时候，表现的太直白会被人拿捏住把柄的呦！”

Avery突然冒出的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却叫成怒破变了脸色。

她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而受过伤的右手，则是因为这个动作泛着钻心的疼痛。

程诺咬着牙，目光冷凝。

“你的话我听不太懂，要是没什么事，就请回吧，我……”

“我之前说过的，oath，程诺，我们是一类人。”

Avery打断了程诺赶人的话，笃定的语气让人心生怨憎。

“被人伤害后，不懂的如何掩饰自己的心绪，只能用油画的方式将这种情感宣泄出来，免的积压在心里，憋疯自己。”

Avery斜勾着嘴角，贴近程诺轻声说道：“你说，你离抑郁症还有多远？”

程诺眼神猛地一缩，她僵硬的转着头看着近在咫尺的Avery似是自我催眠般说道：“我没有抑郁症，我没有，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Avery对程诺的话不可置否，他接着说道：“心中累积的东西越来越多，枣有一天会超出新里程说，到时候，抑郁症，躁狂症，随着而来，你觉得他能陪你多久，能忍你多久？！”

Avery的话无名无姓，可两人都心知肚明说的是谁。

程诺不自觉的颤抖道：“不会的，我不会得病，他也不需要陪我，忍我！”

“自欺欺人是没用的，你应该明白，迟早都会有那么一天，到时候你该怎么办？oath，你应该明白，我并不是在危言耸听，因为我和你是一类人，区别只在于我能平静的接受，而你还在骗自己。”

Avery收回身子，拉过程诺的右手，手指在那道疤上来回滑动：“很漂亮的手，还真是可惜啊。”

Avery的话是这么说，可他的话中以及他接下来的动作根本看不出来有半分额可惜之情，倒是有几分幸灾乐祸。

Avery的手指划过伤疤的时候，那种不自觉产生的酥麻感，让程诺想挠，可接下来直达头顶的痛感让程诺一下子将手抽了回来，惊惧的看着面带恶作剧笑容的Avery。

“疼么？”

程诺怎么也没想到，在Avery毫不犹豫在伤疤上按下去这会，他怎么还能问的出来疼不疼的话！？

可程诺还没反驳，就看到Avery眼中弥漫的空茫。

“这才是现实！疼痛会带给你清醒！oath，这才是你要铭记在新的，而不是那些虚幻的温暖。”

程诺将右手背在身后，看着Avery，刚拿因为疼痛刺激出来的泪水，此时在眼睛中打转。

“我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