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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迷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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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迷梦

这是哪儿啊?

阴曹地府吗?

呵,看来我还是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

我环顾四周,和想象当中的阴森恐怖不同,眼前竟是鸟语花香,山清水秀,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

难道我真是个死后变成神仙的女鬼?

想到这,我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泪水却流了下来,我才三十二岁啊,还没来得及挥霍……啊不,是享受大好年华,没有实现人生理想,没给父母养老送终,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没把儿子养大成人,还没…还没……

总之,有太多太多遗憾和不舍,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这就算了,没想到就连死也是这么窝囊,就这么孤零零地走了,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越想越觉得窝囊。

爸妈!女儿不孝没办法陪伴你们了,请原谅我的突然离世,下辈子希望我们还能再做一家人吧。

我抹了把泪水,忽然感觉到一阵温暖,像是有什么人抱着自己,还轻轻拍着自己的脊背,安抚着我悲伤的情绪。

这人的怀抱很宽厚,给人一种非常熟悉的安全感。

是我的丈夫!

“璟灏!”我紧紧地抱住他“我好害怕……我害怕…呜呜~”

“小傻瓜,没事了。”他温柔地说道,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像哄孩子一般,动作温柔而又宠溺。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透着浓浓的安定人心的力量,让我的悲恸瞬间化解。

“璟灏……璟灏!”

忽然,他不动了,身体慢慢变得透明、虚幻。

,我睁大眼睛惊恐万分地叫道“璟灏!你怎么了?!”

他没有说话,依旧冲着我笑,,

我拼尽力气抓住了他的手,嘴里不停的呼喊着他的名字,看着他一点一点地消失在空气中。

我的身体猛地往后倒退了几步,摔在了地板上。

不!璟灏!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不是说好了,我们要白头偕老的吗?

我不甘心地哭泣着,双手颤抖着抓着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抓住。

是啊,我已经死了。

要不,我给你托个梦,把你也一起带走吧?

啊不!不行!

儿子已经没有了妈妈,如果再失去爸爸,他就会变成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他才八岁啊 到时候该怎么生活?

虽然说我的父母肯定会帮我照顾孩子,但他们毕竟年纪大了,精力也跟不上,等百年之后 阿煜依然要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甚至有可能去流浪,一想到这些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

所以璟灏,你要好好活着……为了我们的儿子,也为了我,好好活下去,好吗?

哦,还有还有,如果你发现我没了,会不会找下家啊?

应该不会吧,毕竟你那么爱我呢!

嗯,对!你一定不会!

你……爱我吗?

爱不爱的,可惜我已经听不到答案了。

如果遇到合适的人,或许还是会找的吧,毕竟人生那么长,我一个已逝的人又怎能要求你为我守寡……啊当鳏夫呢。

要不,我们来定个十年之约吧,十年之后儿子也该成年了,到时候你想咋滴咋滴,爱找谁找谁。

红的……绿的……花的……老的…少的…哎呀!好纠结啊!不知道哪个更符合你的胃口……哎哟喂,不管啦,反正都是女人,都差不多嘛!

嘿嘿嘿嘿嘿……

不过我可警告你啊臭男人,有了新欢之后要敢对儿子不好,就算到了阴曹地府,我也饶不了你!

“妈妈,不是说好陪我去游乐园玩的嘛?”身后传来了熟悉的童稚声音,我一转身,就见儿子一脸愠怒地盯着我,委屈巴巴地说道“又说话不算数,骗子!”

我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干咳了两声,讪笑道“哎呀毕竟事出有因嘛,也是可以被原谅滴。”

我走过去想要把儿子抱起来,他却一扭头脚步快速后退,哼道“不原谅!”

“唉……”我叹了一口气,蹲在儿子面前认真地说道“儿子啊,其实你妈我……”

“不听不听!我不听!”儿子捂起双耳,摇着头抗议道“妈妈最坏了!”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的心头泛酸,也很纠结,这就是作为一名医护工作者的无奈吧,在工作上,我从来不怵任何人,任何事情,每完成哟台手术,替病人解决问题,偶尔收几封感谢信,几面锦旗,我都会感到非常自豪。

我喜欢挑战,喜欢冒险,喜欢充满刺激和鲜血的战场。

但唯独对于儿子,我是打从内心深处感到愧疚。

我曾经设想过,给病人带来健康和希望的同时也渴望成为一个合格的母亲,给予儿子关爱和陪伴。

为此,我不断寻找平衡点,努力调整工作和家庭之间的关系。她努力工作,尽职尽责,但同时也努力抽出时间陪伴儿子,弥补因工作而忽略的家庭温暖。

找到一条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让事业和家庭得以和谐共存。

但到最后我发现,其实自己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大本事,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伟大。

抱歉了……儿子,妈妈这次又食言了。

不过你放心,这是最后一次,因为以后妈妈再也无法答应你任何事情了,也无法出现在你的面前。

我很抱歉让你小小年纪就成为了单亲家庭的孩子,但你相信妈妈,妈妈爱你,比爱自己还多一千倍、一万倍,因为你是我的命……

儿子,请记住,妈妈永远爱你。

我的意识逐渐开始模糊,但我的眼角滑落一滴热泪,融入黑暗之中,忽地,只是隐约听到有人在轻轻的呼唤着自己的名字,我警惕的看着周围,小心翼翼的摸索着。

是谁?是谁在喊我?不管阎王还是上帝,快给本姑奶奶露出你的庐山真面目!

一步,两步,三步……不知走了多久,我有些累了,可那呼唤声仍未停止,感觉就在前方不远处。

前方有一条小道,被荆棘挡住去路,我隐隐看到有一束光亮从那边透过来。

我好奇的走上前去,拨开扎手的荆棘,却没有想到等待着我的,竟然是一只大手,吧唧一下捂盖住了我的脸。

我瞬间挣扎起来,却被那只大手死死的捏住脸颊,下一秒我就被无情的推入海中,广袤的大海瞬间我整个人都无情的吞噬掉了。

海水灌进了我的耳朵,不断的冲击着她的耳膜,接着出现了耳鸣,她听不到声音了。

我奋起挣扎,反抗,手脚并用。

扑腾!扑腾!再扑腾!

筋疲力竭。

真是的,就不能直接一点吗,看在我曾经救治过那么多人的份上,天堂和地狱的选择权这次总该交给我了吧!

我心里默念着这句话。

正当我在拼命的往上游时,那只大手再次朝我伸来,猝然用力,疼的我张开了嘴。

“啊!”

咸咸的海水立刻就涌进了我的口腔和鼻腔当中。

我想要呼吸,可是已经喘不过来气了,那种窒息憋屈的感觉,让我几乎见到了久违的祖奶奶,正乐呵呵的朝我招手。

别再挥了,再挥我也不去!

海水如同一块巨石,拼命的挤压着我的身体。

嘎嘣!

骨头裂开了,我头皮一阵发麻,碎裂的骨头像利刃一样狠狠地刺进肉里,戳穿内脏,心脏砰砰砰地在不停的收缩。

神经正疯狂的向大脑传递着痛感,我想求救,却无法开口。

突然画风一转,我疯狂的踩着汽车的油门儿,奔驰在路面上,车轮摩擦出火星,溅起阵阵火焰。

砰的一声巨响,一个男人的身体隔着前挡风玻璃,出现在我的视野内,满脸是血,怒目圆睁,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我,仿佛要把我洞穿。

我记得他,是那个被称作是明哥的男人,罪犯团伙的头头,在他的手里粘了多少无辜人的鲜血,现在嘎了,也算为民除害吧。

“啊!”

我一声惊呼,猛的睁双眼开蹭的一下弹坐起来,结果脑袋一晕,又躺了下去。

白色的天花板,挂着盘状吊灯,窗前拉着配以星空图案的窗帘,柔软舒适的席梦思,床头柜上摆放着她们一家三口的合照,还有头顶上的巨副婚纱照

我拍了拍胸脯,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只是一场梦而已!”

但是这个梦好真实,我努力回想起梦中的情景,被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控制着,他们不仅欺辱我,还要杀我,我绝望,恐惧,无助……

以及那片海水翻滚的场景,那只大手的无情推搡,还有疼痛与窒息的感觉,一切都如此清晰。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梦境中的恐惧似乎还在心头萦绕。

我掀开褥子,起身卫生间,用凉水洗了把脸,在镜子里她看到了脖颈上的那一抹淤青,以及锁骨上深深的牙印,虽然我极力用手搓擦试图消散它,可是这伤痕仍旧清晰异常。

“璟灏,是你回来了吗?”我朝着外面试探性的喊了一声,没人回应。

“阿煜!”我又叫了儿子一声,同样没人回应,偌大的家里,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不对,这不是梦!

我再次跑回洗手间,看着镜子里,脖子上的印记,璟灏出差还没回来呢,不可能是他留下来的,那就…

就在我沉思之时,镜子里突然探出一个脑袋,把我吓了一个激灵,趔趄着跌进了排骨般坚硬的胸膛里,一抬头便对上男人邪魅的眼眸。

我一愣,刚要出言就被一双强有力的臂膀,牢牢地圈住身体,男人勾着嘴角,缓缓沉下去。

我一时被他吻得有些狼狈,愤懑地推着他的胸膛,左右躲闪着脑袋。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慌张地问道。

男人浅浅一笑,橡皮脸一样地说道“你想我了,所以我就来了。”

“呸!谁特么想你了!”

我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在他脸上,不对…你不是死了吗?

我视线下移,看到他的胸膛上插着一把刀,伤口还在咕咕冒血,血液顺着刀柄一直流淌下来,我顿时傻眼。

“宝贝儿,托你的福,现在我也死了~”马杆儿轻轻挑起我的下巴,低声细语道“即便你有艾滋病我也不怕,我们继续来做之前没完成的事情吧!”

说罢,我的双手便被钳制,那张脸再次压了过来,堵上了我的嘴唇,肆意地啃咬着。

与上一次有所不同的是,我能隐约感受到外界的情况,也意识到了自己可能没死,只是仍旧在梦境当中,包括刚才所经历的一切也都是梦。

只是,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真实到我都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现实就像是在做梦一样,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又虚幻。

或许梦境和现实一样,只不过所处的纬度不同,所以只能依靠意识游离?

但我现在想的是,究竟怎么样才可以醒过来。

脑子很清晰,但就是醒不过来,眼皮沉得睁不开,手脚僵硬不能动弹,仿佛失去了对这具身体的支配权。

真是烦死了,我明明能感受的到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姿势躺着,甚至还在抽搐。

我努力想从这个噩梦般的状态中挣扎出来,却发现根本做不到,越是想醒过来,就越是醒不过来。

……

“姥姥,都三天了,我妈怎么还不醒啊?”

病房里,里珩煜握着白芷晴的手,担忧地看着病床上冒着冷汗,不停的胡言乱语的妈妈,小声问站在旁边的老婆婆。

虽然老婆婆也不清楚,但还是安慰孙子“阿煜乖,你妈妈福大命大,或许她只是太累了,睡一觉,明天就醒了呢。”

说话时,老婆婆的声音有些嘶哑,这几天她守在医院,每天都盼着女儿醒过来,医生说刚送来的时候血压高,发着高烧,心率异常,几乎已经休克了,幸亏抢救及时,这才捡回一条命。

接到警察电话的时候,郑唯君急匆匆的赶到医院,看到女儿昏迷不醒的样子,一时急火攻心,都晕倒了。

警察还说她女儿涉及一桩案件,使她更加焦躁不安,连说我女儿也是一名医生平日里救死扶伤,行善积德,怎么可能会去参与毒品交易,还望警察同志务必查清真相,还我女儿清白。

警察看着眼前满脸泪水的老太太,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劝说,最后只是叹口气,并承诺尽快调查清楚事实真相,还她女儿一个清白。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郑唯君喃喃自语,她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昏迷不醒的女儿。

白芷晴躺在病床上,双手紧攥着褥子,眉头紧锁,额头直冒冷汗,身体也在轻微的颤抖,双腿绷直,脚趾用力地向下抓附着,气息越来越急促,似乎正在经历着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念叨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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