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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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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们一同事,单身的,生活挺困难,想租一房子,能凑合住就行。你们那房子出租吗?出租——能便宜点吗——要我说价,那就二百吧,行吗?表姨——”付艳红电话里嘀咕半天,最后挂掉电话,拍着许斯的肩膀大笑:“许子,成了。一月二百块钱,而且是月付。”

许斯眼前一亮,“真的,才二百元?”

“可不,便宜吧?让我开价我还不往死里杀,嘿嘿!”付艳红得意的望了望头上的烈日说,“兰州拉面,走——”

许斯一摁她的手,“我请客!”

“好——你请客!我买单,哈哈……”

楼房

许斯为了迎接父母,小兔进城,破例打车回家。红色夏利开进自家那条胡同,却见门口停了一辆白色面包,围了很多年轻的妇女。不知道家里发生什么事情,吩咐司机停车,急急忙忙冲进人群探个究竟。

老三媳妇正在朝车门旁边的一的中年职业妇女嚷嚷:“上月给我的十盒质量一点都不好,一用力就‘叭’的一声爆了,正在床上热乎的关键时刻,听到这声音连魂都吓没了,哪还有接下来的兴致。光受到惊吓还好,不幸的是由于你们发放的免费避孕套的质量问题,上月,上月——我竟然有了!”说着用手做擦眼泪的姿势,实际上什么都没擦下来。

许斯一听就明白了,是公社计生委的计划生育宣传车又为育龄妇女发放避孕用品和讲解计划生育知识。

那位中年妇女就是镇上的妇联主任,专和妇女打交道。妇联主任听老三媳妇说有了,脸色一变,问道:“你真有了?”

老三媳妇嘿嘿道:“又做掉了,瞧我这身子骨,都是因为你们不管用的避孕套害的,风一吹,几乎就倒。如今老三又要回家了,我可怎么办哪?你们不再给十盒质量好的,再有了我就生,生他个七八个,看谁敢管!”

许斯见老三媳妇又在靠耍泼讹人,觉得不好意思,拉着老三媳妇回家,老三媳妇不听,晃动着大粗胳膊,嚷嚷着就要十盒质量好的避孕套。

许斯不再管她,甩袖子气呼呼的进了院子帮父母收拾东西。

妇联主任受了老三媳妇的威胁,万般无奈又给了她十盒精装的避孕套。老三媳妇拿着一大堆避孕套美滋滋的朝回走,旁边有几个年轻媳妇冲她挤眉弄眼,“老三媳妇!老三快回来了,你身子骨弱,悠着点儿,哈哈——”

老三媳妇骂道:“要你们一群狐狸精操心——”走着走着,撞在一个人的怀里,正是手里拎着两个大包袱的许斯。

老三媳妇看这随后跟出的公公婆婆,小兔,诧异问道:“这是去哪儿呀?”

“嫂子,我城里租房了,接爸妈一块儿住去。”

“看,住的好好的搬什么家你三哥说话就回来,我怎么交待?”

许斯说:“我三哥问起你就朝我身上推。”

老三媳妇歉意的说:“说走就走了,我也没什么东西送你,要不送你两盒这个吧?说不定用的上。”说着就往许斯的包袱里塞。

许斯见是两盒避孕套,脸一红,“我要它干什么!”

围观的人们也哈哈大笑起来。

老三媳妇傻三拜年死乞白赖的给许斯塞进包袱里,许斯两手拎着包袱挣扎不过,前面出租车司机等烦了,正在摁喇叭催促,也只好由着她把两盒避孕套塞进去。

许爸爸许妈妈进了许斯口中啧啧称道的楼房,不禁眉头紧皱。楼房,原来就是这么个玩意,鸽子窝大小,客厅在两个卧室中间,白天进来不拉灯也伸手不见五指。拉开灯,也没有预想中的雪白一片,墙壁上黑咕隆咚,墙皮掉的满地都是。

许妈妈说:“院子在哪里呢?”

许斯笑道:“老妈,楼房没院子。”

“没院子?没院子怎么上厕所?”

许斯指指旁边一个小门,那里就是厕所。

许爸爸说:“下雨倒是淋不湿。”

“妈,这是你们的卧室。”

许妈妈迈着蹒跚的步子过去,这间房光线充足,里面空荡荡的,支着一张木板床。“嗯,还可以。光线好,亮堂。”

许斯终于听到了妈妈一句赞扬的话,内心感到十分欣慰。

被褥都是老家带来的,许斯给父母铺好,破烂的墙皮上,许爸爸订了一层报纸,画报等,自得的说:“这就是小兔的黑板,我每天教他认墙上的字。”

三口人收拾了一天,这个八十平米两室一厅的小黑洞变得宽敞明亮起来,许斯疲惫的躺在自己的床上,盯着天花板,听着父母的唠叨,小兔的笑声,感到有了一丝家的感觉。

梦里,美滋滋的几次笑醒。

便宜

月底,许斯向霜雪打过的茄子,蔫头耷脑。深刻明白了上半月欢下半月蔫的涵义,怨恨自己理财无道,治家无方,脓包一个。还想,还想平地长出一对坚硬的翅膀,如同老鸟一样护着全家越飞越高,梦想,梦想就是在梦里想想罢了。

屈指掐算,最少还有五天才能发工资,摸摸口袋里薄薄的一层,足够最后的一顿晚餐,呜呜~~~

暖暖的小家里,飘荡着老父老母的笑声。许斯趿拉着拖鞋问:“有什么可高兴的?”

许妈妈笑着说:“你爸找到工作了。”伸了伸手指,“每月五百。比在农村看树强多了,城里机会就是多。”

许爸爸坐在从旧货市场淘来的旧沙发上,美滋滋的喝小酒,茶几上摆着一盘花生米,一碟土豆丝,脸上红扑扑的,对闺女进行详尽汇报:“下月,你就开一千了,我开五百。自此后,咱是革命的小酒天天有。”

许斯心疼的对爸爸说:“您说您都快七十岁的人了,还去找什么工作,哪个单位敢用你!还是家里踏实待着,帮妈妈带好小兔就行了。”

许爸爸知道日子紧巴心疼闺女嘴上也不流露,固执的说:“搞环保,每天扫一遍前面那条大街。工作轻松也没人管,主要是图个乐呵,里面大部分是我这个岁数的人,说说笑笑多好。老憋在这个小屋里整天不是睡觉就是吃饭,不憋死才怪。”

许妈妈也帮着解释,“你看来到这里我腿好多了,带小兔没问题,放心吧闺女。”

许斯没说话,眼圈泛红。怪谁?怪自己。口口声声把父母接到城里离开那间冬冷夏热的小房,离开嫂子那张整日冷板嫌恶的脸,可自己,又给了父母什么样的生活呢?

凌云箱包厂内,许斯正在自己那间独立的小办公室赶出货数据,付艳红满脸邪笑偷偷摸摸的溜了进来,“嗨,怎么这么忙?差不多就行了。”

许斯见到偷溜出来的付艳红,脸色一变,“你怎么又跑出来了?小心让主任逮到。你这月奖金就全泡汤了。”

“放心,由新来的那个小李盯着呢?我说闹肚子跑厕所。”

“你呀——”许斯无奈的从一堆数据中仰起了头,脖子后面生疼,小心的揉捏着。

“哎——我家楼下小李正在闹离婚呢?那小李人不错可老实了整天受他老婆的气,要真离了,给你介绍介绍。有房子有工作小伙子也精神,你瞧怎么样?只要你点头,我连夜给他拆散了,小李耳根子软,架不住我上几句坏药水。”

许斯脸色很严肃,冲付艳红瞪着眼睛说:“有事没?没事一边待着去——我拒绝打扰!”

“什么人!狗咬吕洞宾——”付艳红悻悻的坐在一把椅子上自顾自的喝茶。◣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你不是吕洞宾是活神仙!”许斯反唇相讽,又正色说到,“以后不要提我的事情,现在满脑子乱哄哄的不考虑那个,烦!只想全家人健健康康的在一起有饭吃就好,对于其它事情,我暂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

付艳红贴心的说:“好,我知道了刚才是我多嘴!许子,今年国家要将学生的学费书费全免,以后孩子们上学什么钱都不用交了,你说多好,上学竟然不花钱,原来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竟变成真真的,不可思议!总以为上学拿书费学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想到没想到哇!家的政策真是贴进老百姓的心——可惜,我儿子该上初中了只能占三年的便宜。你说你多有先见之明,一下生两个,连续九年,全让国家掏钱供养上学,这可是天大的便宜,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许斯见她摇头晃脑捶胸顿足的样子,蔑视到:“你马上回家,赶紧再生一个,不!生两个,三四个,可劲儿占国家的便宜。便宜可别让我一个人占了。”

付艳红掩住嘴唇,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肯定又勾起了许斯对大儿子无尽的想念。

嗨——可怜天下慈母心!

女人别做母亲,做了母亲哪还找的到自己……

天堂

晚饭已经做好,许妈妈唠叨着今天是星期六,应该早回来的,都八点了,许斯还没回家,以往从没有过的事情。想到这里心里一紧,脚步不由自主的朝门口迈。

走了几个来回楼上楼下,还是没有望到闺女的踪影,催促正在教小兔背儿歌的许爸爸:“老头子,你推上自行车去凌云箱包厂看看,看看小斯在厂里没?”

许爸爸看了看小方桌上的闹钟,“才八点多别着急,再等等……”

“还等?明明听小斯说今天她是早班的,四点就应该到家,现在八点都过去了还没回来,你就不怕孩子在路上出问题。”

“出什么问题?马路光溜平坦,晚上有交警值勤,路灯贼亮贼亮的。肯定是跟谁倒班了,所以晚点回家。别着急,等等……”

许妈妈气的脸色发紫,“你就知道等等,等等。有什么事情我饶不了你,死老头子!”

“咚咚……”有人敲门。

许妈妈不耐烦的问了一句,“谁呀?”

“我!”

哎呦,怎么没想到会是小斯呢?不紧着开门还盘问什么。迅速拉开防盗门,“你可回来了,怎么不说一声,可把妈妈急坏了。”

打开门,许斯领着一个小男孩站在门口,小男孩黑黑的,瘦瘦的,高个子大眼睛。许妈妈蹲下`身子抱起小男孩,说:“哎呦,我的大外孙。贝贝,贝贝——”搂着马小贝亲了又亲,“可想死姥姥了!”

许爸爸听到许妈妈的喊叫也跑过来,“贝贝,贝贝来了——让姥爷亲亲——”

贝贝站立门口,滚动着乌黑的大眼珠,盯着屋里陌生的一切,两只手紧紧搂住许斯的大腿。

许斯摸着儿子的头,“贝贝,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和妈妈,姥姥,姥爷,弟弟,生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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