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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眼耳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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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眼耳神通

我跟着老和尚走进一间静室,只见老和尚从容坐定,然后问我:“心灯在哪里?”

我回答道:“心灯没带,在家里。”

老和尚却摇头道:“错,心灯在这里。”伸出手,指了指我的胸口。

我愕然,不解其意。心灯,就是爷爷留给我的青铜古灯,明明就是被我放在家里,他怎么会说在胸口?胸口里面只有心,哪里心灯?

心?我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抓住了点什么,可是却又模糊不清,似乎什么都没有抓住。

老和尚又道:“心体光明,则心灯无处不在。若心体不明,一片晦暗,纵然心灯在手,却又如何能亮?”

“明心?”我想了想,问:“那要怎么才能明心?”

老和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念了一首偈子给我听:“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大概是怕我听不懂,又解释了一句:“常除心中污秽,则心体自现光明。”

“怎么才能除去心中污秽?”我再次问道。

老和尚缓缓道:“多存善心,少行恶事。”

“怎么才能使用心灯?”这才是我最想知道的事情。

老和尚说道:“心存一点善,其念与灯合,《心经》常背诵,无师自然通。”

听了老和尚的话,我大约明白了心灯的使用方法,有些跃跃欲试。可是青铜古灯并不在身边,我向老和尚说道:“谢谢老法师开导,我回去试试。”

老和尚却说道:“为什么要回去?这里不行么?”

我诧异不解,说:“青铜古灯在家里,不在这里啊,没有灯,在这里我怎么试?”

老和尚对我笑着道:“痴!刚才问过你,心灯在哪里?”

我指了指胸口,说道:“心灯在这里。”然后我又道:“可是这个心灯,跟我家里的那个心灯它不是一回事,不一样……”

老和尚打断我的话,说道:“怎么不一样?有何不同?心即为灯,心与灯本无二致,为何要生分别之念?你就在这里试着沟通心灯,你是心灯的执掌者,你的心,就是心灯。”

对于老和尚的话,我从心底里无法理解和认同,我的心是肉做的,爷爷传给我的心灯是青铜所制,就算我的心能够光明,就算我的心也能叫做心灯,可两者的本质完全不同,怎么能说是一样呢?

不过,我也没打算违拗老和尚的话,老和尚年纪大了,脑袋可能会有些糊涂,偶尔说错话也很正常。我就算顺着他的意思,在这里试试也无所谓,就当是尊老爱幼了。

我就这样坐在原地,闭上了眼睛,心中存着一点善念,默念明黄绸布上所写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同时又分出心念,观想着青铜古灯,试着令它与我的心神产生联系。

第一次,我试了三分钟,什么感应也没有,脑袋里一团乱糟糟的,感觉心神有些疲惫。

第二次,我试了五分钟,心中的杂念慢慢收束,恍恍惚惚中,仿佛看到了青铜古灯那模糊的样子,但很快就消失不见,醒来后,我有些头晕目眩。

但这足以让我有些惊讶,原来真的可以!

第三次,我有了一些信心,试了十分钟,渐渐放空了自己的思想,心中一点善念存而不存,同时默念《心经》念而不念。我不再刻意地谨存善心,也不再念意地为念《心经》而念。

终于,我“看”清楚了青铜古灯的样子,感觉到它与我的心神联系在了一起。

我闭着眼睛,但是我能看得到心灯的模样,甚至还能看清楚我房间里的布置摆设,仿佛是回到了房间一般。可是,没能坚持多久,我所看到的画面,就像是被搅动了的水中的倒影一样,逐渐模糊,最后消失不见。

我睁开眼睛,发现我依旧在后山慈航寺里的静室中,妙音老和尚静静坐在我的对面,在我们中间的地上,摆放着一盏青铜古灯。

我见到此灯,顿时惊奇不已,顾不上头脑已经昏沉欲睡,指着那灯,向老和尚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老和尚微笑道:“看来,你已经初步掌握了天眼通。至于这灯,本自光明,自然神通具足,感应到你的念头之后,便可产生神足通,跨越时间和空间,来到你的面前。”

“天眼通?神足通?”天眼通我倒是大约知道,这神足通,还是第一次听说。

老和尚为我解答道:“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神足通、宿命通、漏尽通,是佛门中的六种神通。每个人生来都拥有这六种神通,只因妄想、分别、执著而迷惑心体,心体染污,所以不知如何使用这些神通,唯有明澈心体,才能恢复并掌握这些神通。”

我感觉眼皮前所未有的沉重,精神一片空虚,只想不管不顾,躺下好好睡一觉,但勉强听了老和尚的话,还是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句:“原来是这样。”

老和尚点头道:“正是如此。不过你能够施展天眼通,并非是你自己心境纯澈,而是因为你是当代心灯的执掌者,借用了心灯之力,才做得到,否则以你的心境,现在还根本无法做到这些的。”

我闭着眼睛,不断点着脑袋,耳中听着老和尚后面的话,渐渐有些模糊不清,但听完之后,还是下意识地“嗯”了一声。我实在忍不住了,困意袭来,我现在只想睡觉。

老和尚突然喝了一声:“念《心经》!”

我一个激灵,出口念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说来也是奇怪,我一念这经文,居然头脑立刻就清醒过来,睡意不但消失无踪,反倒越来越有精神,刚刚从天眼通中出来的那种疲惫感觉,再也没有一丝一毫。

但是,只要我一停下来,疲惫与困意,还是会慢慢侵袭而来,直到我念了十遍《心经》之后,那种疲惫感才彻底消失。

老和尚看着我,问:“你可想学天耳通?”

体验了天眼通的神奇,我当然想学天耳通,毫不犹豫地问:“怎么学?”

老和尚拿起青铜古灯,指着上面的一竖排小字,说道:“一切法从心想生。你只要用心学,用心听,就一定能学会。”

我听了以后,全神贯注地盯着老和尚,竖起耳朵,等着他教我。却见他将青铜古灯放在地上,盘膝而坐,垂眉闭口,居然不再说话了。

我等了十来分钟,见老和尚一直端坐不动,心里有就些犯嘀咕了:他这不说话,让我怎么听?

正想开口问,却见老和尚睁开眼睛,斥责我道:“叫你用心,怎么不用心?你不用心,怎么能听得见?”

我听了莫名其妙,心里也有些不舒服,暗想:“我怎么就不用心了?我一直用心等着你给我讲,是你不讲啊!”

我正想要说话,却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再看青铜古灯上的那句话:“一切法从心想生。”又回想老和尚所说的话,反复提醒我要用心,用心……陡然间,我明白了,老和尚一直说要我用心去听,而我却一直等着用耳朵去听,哪里听得到?

于是我闭上眼睛,心念沟通青铜古灯,同时默念心经,渐渐让心中一片澄澈宁静,只留一个念头,那就是“我要听得见”。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秒钟,也许是几分钟,甚至可能是几十分钟,我听见了。

首先听到老和尚念佛的声音,缓慢清晰而有力,如晨钟暮鼓,如莲花绽放。

然后又听到前院邹星星的声音:“都这么久了,然哥儿还没出来,该不会被那老和尚蒙骗去当小和尚了吧?他要真当了小和尚,他妈跟我问起来,那可怎么办?我该怎么说?”

再远一些,慈航寺的门口处,我听到了风声,风中夹杂着模糊的对话声:“……今日那泼妇又在辱骂大士,我真怕哪天我会忍不住学王护法一样,去给他一个大惩戒!”

“林师兄,你且忍耐些吧,莫要与那些无知愚人一般计较。我们能跟随在大士身边修行,不知是修了几辈子的功德,你若嗔心一起,怒火一焚,只怕也要如王护法那般,入地狱去受罪了。”

“我还就是看不过眼……”

正听着,我忽然听到耳边一声暴喝:“何人偷听我等谈话?!”

我心中一颤,就此睁开眼睛,所有的声音全都消失。

我依然坐在静室里,老和尚依然端坐不动,闭口不言,仿佛睡着了一般。

但是,刚才我是真的听到了他那宏亮清晰的念佛声。

从天耳通中出来,我又是一阵极度的疲惫,当我念《心经》恢复后,老和尚也已经睁开眼睛,微笑看着我。

我往门口处望了望,问老和尚:“刚才前院门口处是谁在说话?”

老和尚反问:“你觉得会是谁?”

我脑中浮现两个忿怒形象的泥塑,不确定道:“是那两位护法神?”

老和尚笑而不语。

看到老和尚的笑容,我知道自己猜对了,忍不住有些好奇问道:“他们说的那个泼妇是谁?”

老和尚回答:“她有个儿子,叫邹斌。”

听到这个回答,我顿时明白了,又问:“那他们说的那位王护法……”

老和尚笑道:“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是的,我猜到了。

那位王护法,应该就是老和尚之前说过的那位已经堕入地狱的护法。

我站起身,恭敬向老和尚行礼,如果没有老和尚的这番指点,只怕我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和心思,才能知道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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